言峰乔娜不是傻瓜。
或许曾经是,但在巨大的仇恨下,她能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愤怒。
——即使面对仇人,都可以展露出亲切的笑容与所谓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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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公寓的四层,某个看似平常的房间内,安室透正在和风见裕也联络。
“目前没有异常。”
风见裕也知道对面上司人在安全的环境内,以正常的音量汇报道。
安室透一手握着手机,另一手飞快地浏览着那边传来的资料。
上面是言峰乔娜每天的行程记录,几点出门、去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家,几张背面和侧面偷拍的照片,还有数个家里的窃听器截取下的音频。
她和言峰奇娜不愧是双生姐妹,照片上那头长艳红夺目,和那天他亲手处理过的如出一辙。
对面那张和被自己杀死的无辜者一模一样的脸,安室透感到愧疚,同时毫无动摇。
他对风见、对大部分公安下属们的能力心里有数,在他们初步审查后,他不得不再抽出时间自己仔细看一遍。
这几天,报社给了言峰乔娜采访任务,她几乎跑遍整个关东地区,比如今天她去东都大学采访了森谷帝二教授,下一站是高能加器研究机构。
在工作之余,言峰乔娜在努力照顾失去长女的父母,做饭、其它家务全是她负责,她还会带过于哀伤的母亲出去散步。
看起来很正常。
正常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安室透在感情上希望言峰家能早点走出去——这么说很自私,但这样他心里能稍微好受一点——可从理性上,他感到很不对劲。
“降谷先生?”
风见裕也的呼喊让安室透回过神,他现自己刚才走神了很长时间。
太大意了,要是在组织成员面前这么松懈的话……安室透按了按眉心,对手下吩咐道:“继续盯着,不要对她放松警惕。”
“好的。”
风见裕也应道,接着他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之前您说过下个月学校有修学旅行,您打算参加吗?”
“不确定,组织那边可能有任务。”
没代号的底层成员一直留在本国,有代号的不一样,组织会进行外语考核,除了日本,他们会去其他国家进行任务。
安室透就听说琴酒常去德国,偶尔会去美国,基安蒂科恩去过英国和加拿大——别看他俩狙击水平一般,他俩英语完全没有问题——他自己向朗姆展现过俄语水平。
“嗡嗡……”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安室透皱了皱眉。
对面的风见裕也瞬间紧张起来:“有其他人的电话?”
安室透看了眼来电显示:“别紧张,是学校那边的……没事的话你先挂了吧,如果有问题立刻联络我。”
和风见裕也交代完,他接起另一部手机。
“你好。”
“安室老师,北条家出事了。”
教务主任焦急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