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两人都是混血,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
“或许吧。”
青柳彬光笑了笑。
————
有了昨天的案件和今天的铺垫,之后在学校里,他可以和安室透渐渐熟起来了。
青柳彬光一边思考,一边系好安全带。
车子即将启动,不远处的后视镜擦得干净噌亮,清晰倒映出他的面容。
一段关于小柴幸二的记忆,逐渐浮上心头……
……
“你到底是谁?!”
小柴幸二栽倒在一片空酒瓶中,出一阵叮铃哐啷的巨响。
没有人来救他,这栋一户建在他父母与哥哥死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惊恐地看着朝他接近的女人,她单手拎起他,就像拎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鸡仔。
在恐惧达到顶峰时,小柴幸二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慌乱地把手伸向口袋,重重按下一个按钮。
——可是,什么都没生。
“你想用这里的炸弹自杀吧?”
棕灰色头的女人再次开口,还是关西腔,嘴里却是更加清晰的男性嗓音。她轻轻一脚踢开小柴幸二之前靠着的小巧箱子,那下面什么都没有。
“因为当时没有阻止哥哥用炸弹杀人,所以现在,你想用这种方式下去和他见面。”
女人的话戳痛了小柴幸二内心最深的伤疤。
三年前,他看到哥哥组装炸弹,偷偷拆开过,不小心划到了手背,但因为哥哥说不要在意,他就真的不管了,直到几天后公司生爆炸。
在看到哥哥被工藤优作判定为凶手、被警方带走时,他满脑子想的是怎么把哥哥捞出来,他们是双胞胎,很容易冒充对方。
他揭掉手上的胶布,故意在居酒屋演了那一出戏。他知道哥哥穿他的衣服犯案是为了什么,他想避免他受舆论伤害,那他就要利用舆论,去为他顶罪。
结果还是失败了。
一切都是因为工藤优作的搅局!!!
“抱歉,那个炸弹我有事借用了。”
女人的语气温和而诚恳:“不用担心,我会用其他办法,让你们兄弟团聚。”
小柴幸二一呆,这次他听出了这个声音:“你是——”
见他认了出来,女人挑了挑眉。
然后在他惊愕的注视下,那张俏丽的面容,犹如被高温烘烤的蜡块般迅融化。
脸皮生生剥落下来,凭空消失,露出下面那张他更加眼熟的男性面容。
——是那个亵渎了他哥哥偶像的音乐老师,青柳彬光!
小柴幸二看着那张脸,但看着看着,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青柳彬光和他一样是二十多岁,眼前这张脸明显更青涩,头没那么长,更像是未成年少年的面孔。
“你见过的。”
青柳彬光指了指自己变年轻的脸。
“八年前,维也纳音乐学院,那场钢琴考试后,我们还说过话。”
小柴幸二瞪大眼睛。
八年前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灌入他的大脑,其中一幅画面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死死盯住那张脸:“你——”
“你们——”
……
小柴幸二。
青柳彬光默念着这个名字。
他和琴酒一样,哪怕本身记性还行,也不怎么喜欢记死人——因为实在太多了,全部记住根本没必要,有那时间不如去记一个好吃酱料的配方。
可是,他会记住这个昨天死在他手里的人的名字。
马自达缓缓驶动,青柳彬光最后看了一眼后视镜。
他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回以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