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人命,那些混蛋想用钱了事。
可人命岂能用钱来衡量。
孙爷爷不肯和解,但因为势单力薄,又考虑到自己的儿女和孙辈,一直隐忍到现在。
孙奶奶的死,是孙爷爷一辈子解不开的心结。
维权之难,让他在深渊里挣扎。
在这种绝望中,哪怕递来一根随时会断裂,会让他瞬间粉身碎骨的蜘蛛丝,他也要努力抓住,给孙奶奶讨回公道。
桑海凝一时语塞,原来孙爷爷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可这无可厚非,若站在孙爷爷的立场上,她可能比孙爷爷还要不理智。
这要怎么劝呢?
那个作恶多端的张秘书,当时确实是容二叔的人。
桑海凝一时犯了难。
这时,容绍钦走到桑海凝面前,将她拉到身后。
他看着孙爷爷,沉声开口,“我已经查到,那个害死孙奶奶的罪魁祸首张秘书,在很早之前就和郑家勾结。
他在开发中捞的不义之财,一半进了郑家的口袋。而曾经找您,说要帮您的那群人,就是郑家派来的。
容家和郑家势如水火,郑家看似想帮您,实则是想利用您、利用这件事,把整个容家拉下水。”
其实,容绍钦已经查到张秘书的动向。
不出半月,便能人赃并获,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孙爷爷这条路,无论走不走得通,都不影响最后的结局。
故而容绍钦昨天过来,其实是想带桑海凝走。
可当看到桑海凝的居住环境,他知道桑海凝肯定受了很多苦。
因为不想让桑海凝的努力白费,所以容绍钦才没强行带桑海凝离开。
现在事情已经坦白,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容绍钦沉默片刻,开口道:“言尽于此,是非就由老人家您来决定。”
他撂下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他态度强硬地拉着桑海凝上了车。
桑海凝坐在车上,瞧着孙爷爷佝偻的脊背和孤单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转头,跟容绍钦商量,让她再留这里几天。
容绍钦不许。
他从车里拿出医药箱,“把衣服脱了。”
桑海凝拗不过他。
她按照他的意思,脱下厚重的外套。
容绍钦将她身体调转过去,让她背对着他。
她后颈果然红了一大片,上面还粘连着没来得及擦干净的粥液。
容绍钦抽了纸,一点点擦干净。
又找出医用冰袋,敷在上面。
桑海凝冷得一颤,“凉。”
容绍钦手臂从她身后环过去,揽住她腰肢。
滚热的胸口贴着她瘦削的脊背。
他倾身探过去,侧头含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