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刘维冉瞪大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又抬头看看二楼的黑衣人，手里的手枪抬起来却不知道应该对准谁。
枪口转了一圈之后对准了雷雨扬。“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我……”
莫耶瞳孔一缩条件反射地就要挡在雷雨扬面前，却被他紧紧拉住挡在身后。
雷雨扬拉住莫耶的同时左手往身边一抓，却抓了个空，雷一辰已经挡在了他面前，他的手刚刚抓住雷一辰的手臂……
“砰——”枪声响起了。
三个人的身体同时微微一震，楼上噼里啪啦的枪声密集响起。
短短两三秒钟，台上的刘维冉已经把打成了筛子，鲜血从数不清地创口里喷涌而出……
“扑嗵”倒在台上时身体还抽搐了几下才渐渐不动，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面前的耶稣像，慢慢呵出最后一口气。
“爸！”雷雨扬嘶吼一声扶住身前的雷一辰，煞白着脸、胆战心惊地查看他的身体。
然而，雷一辰身上完好无损，身上的衣服布料都没有少一块……他本人似乎也有点错愕，木然转头和雷雨扬对望。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雷一辰脸部表情缓缓放松，眼中浮起笑意，而雷雨扬的脸绷得更紧，紧张到几乎缩成针孔的瞳孔却因为心情的放松而渐渐恢复过来……
雷雨扬抿紧嘴唇，紧紧扶在雷一辰肩膀上的手微微放开，
“肯叫我爸了？”雷一辰抓住儿子即将抽离的手。
不知道是因为经过刚才的惊吓还没有回过魂来，还是因为雷雨扬的这声“爸”，两人的手都有些微颤抖。
雷雨扬脸上没有消退的煞白让雷一辰心里一痛，收起脸上的笑容，很郑重地对雷雨扬说了句：“雨扬，对不起！”
雷雨扬嘴唇动了动，默了几秒，才淡淡“嗯”了一声，把手抽了回来，拉紧莫耶的手，握得很用力。
莫耶脸色也不比雷雨扬好看多少，刚才那声枪响吓得她几乎心脏骤停。
她以为……中枪的是雷一辰！
不对！
那声枪响的确是从台上传出来的！
可开枪的人并不是刘维冉，否则距离那么近，挡在雷雨扬面前的雷一辰很难躲过他的枪口。
循着刚才枪响的地方看去，台上那个小小的暗门后面有个跪在地上的身影。
在光线照射不到地方，那个人身上衣服的颜色实在是鲜艳得即使是在那样的黑暗里也依旧醒目。
是e1aine，她还穿着那身小丑的服饰，身边的地板上放着一把手枪……
*
“e1aine……”莫耶蹲下来，把手帕递过去。
e1aine慢慢抬头，木然看着莫耶。“我没有哭！”
可笑的、脏污的妆容还在，眼下两行湿痕分外明显。
“我知道！”莫耶拉起她的手，把手帕塞到她手里。“你没有哭，只是妆花了，擦擦吧！”
大大的眼睛里又有水迹涌了出来。“我现在很可笑是不是？……我去那里看了，那个人……刚才你们的话我也听到了……”
她用力闭了闭眼睛，还是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我本来就很可笑……我居然没有看出来……他是我爸啊！我如果能早点去看他……或许……”
雷一辰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幸亏你没有早现，要不然……”
“要不然你也就活不到今天了。”雷雨扬伸手把莫耶拉起来，很理智地帮雷一辰把话补充完。“刘维冉把你父亲留到现在是因为有可能需要用到他的心脏，而你……”
而e1aine的心脏刘维冉可不一定看得上。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但知道归知道，这样大喇喇把话说出来似乎有点残忍。
莫耶拉了拉雷雨扬的手，对他摇头。
说到底，e1aine也是个被利用欺骗了这么多年的可怜人。
雷雨扬抿了抿唇，吩咐跳上演出台的端木。“收尾工作留给你了……我们回去！”
那e1aine怎么办？
毕竟刚才是她及时开枪才救了雷一辰一命，就这么把她仍在这里不好吧！
“放心！有人会看着她！”雷雨扬若有所指地朝身后摆了摆头。
“很晚了，你们回去休息，我会看着e1aine的。”雷一辰很配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