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书怀离开了，离开之前并没有最终决定是不是接受雷雨扬的提议。
“他会答应的，最迟不过两天！”雷雨扬搂着莫耶的肩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高书怀离开的身影低语。
夜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细雨，朦朦胧胧的雨丝笼罩在路灯的光晕里，明明是那么温暖的橘黄色，却把高书怀的身影衬托得越落寞。
“太年轻，太有野心也不是一件好事。”莫耶把头靠在雷雨扬的肩膀上，微微叹了口气。
雷雨扬摇摇头。“和年轻、野心没有关系，主要是在拥有能力的时候还要脚踏实地。高书怀太过自负，权欲心太强，总是想走捷径，可是有时候捷径通往的目的地并不是他理想的那个高处，还有可能是深渊。摔一跤并不一定是坏处。”
“那就要看他怎么想，怎么选了！”
“他是聪明人，聪明人都很会审时度势！”雷雨扬笑了笑，搂着莫耶转身。“他只是过不了自己内心的这一关，就算知道结果，要接受也需要勇气！”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既然高书怀需要时间考虑，在他没有做出决定之前，雷雨扬和莫耶再多说也无益。
“我给你放水，你去泡一泡好不好？”知道雷雨扬的心情不好，莫耶尤其温柔小意。
雷雨扬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好意，笑着挤了挤眼睛。“给我点你的玫瑰精油？”
他说得别有用意，莫耶突然想起上一次这家伙说过的什么，玫瑰精油除了放松神经之外，另一种功效是……让荷尔蒙激增！
真是的，就算要转移话题也非要往那个方面转。
雷大鳄真是改不了自己没事就调戏她的喜好了吧？
“给你点檀香！”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莫耶脸上还是热了热，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你等着，弄好了我叫你！”
檀木精油对镇定情绪的效果尤其好，莫耶以往只有特别烦躁的时候才点上一些。
家里还有点存货，更好派上用场。
“我更喜欢你把那个‘叫’字，改成‘陪’字！”雷雨扬拉着莫耶的手不让她走，圈着她的腰肢，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吸取她身上独特的气息。
“好，我陪你！”
“真的？”一般人都以为外表明艳的人内心也比较放得开，可莫耶并不是，只有雷雨扬知道她的脸皮其实还是比较薄的，要不然也不会每一次都在他的“打趣”下败下阵来。
这次居然这么柔顺，倒是让雷雨扬有点意外。
往里深想一些，其实也不是那么意外。
他的女人，可以强势犀利得令男人都退避三舍，也可以如此温柔体贴。
“宝贝儿，你真好！”雷雨扬收紧双臂，把莫耶搂在怀里，像个撒娇的孩子般抱着她晃了晃。
“你才知道啊！”莫耶也伸手回抱着他的后背，安抚地轻轻拍了拍。“我不是一直怎么好么？”
“嗯，我的宝贝儿一直都这么好！”越是体会到她的好，就越是后悔自己曾经错过了那么多年。
幸好，命运兜兜转转了一圈，还是让她回到了他的怀里。
雷雨扬抱了莫耶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慢放开。“我去书房研究一下高书怀给我们的盘账，你弄好了到书房找我！”
“好！”莫耶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有点扎扎的，伸手摸了摸。“帅哥，你要刮胡子了！”
男人的胡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一天不刮就冒茬儿了，挺扎人的！
雷雨扬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真的不觉得我留胡子比较帅，比较man么？”
莫耶嫌弃地撇了撇嘴。“我可不想和你接吻的时候，吃进去一嘴胡子！”
雷雨扬哈哈大笑，阴郁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
浴室里的热水器源源不断地把温度适宜的水流输送出来，浴缸里的热水有节奏地漫溢出来，很快就把防滑地板打湿了一大片。
氤氲的雾气中，莫耶眉眼湿润地几乎要滴出水来，头也被打湿了一大半。
她半眯着眼睛，红唇微启，紧紧搂着雷雨扬的后背，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指甲在男人光洁光滑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淡淡的红痕。
雷雨扬抱着莫耶，把脸埋在她胸前低低喘气。
莫耶把攀在他肩膀上的手往上移了移，抱住男人的头颅，手指穿进他乌黑的丝里，收紧双臂把他紧紧抱住，低头亲吻他光洁微汗的额头。
“宝贝儿，你真好！”细碎的吻落在莫耶的胸口，隔着皮肤感受她心跳律动。
“嗯，你也很好！”莫耶托着雷雨扬的脸，吻他的薄唇。“很好很好！”
看着彼此的眼睛，雷雨扬和莫耶同时露出温存的笑容。
*
夜已经很深了，远处住宅楼的灯火大半已经熄灭，雨还没有停，细细密密地飘打在落地窗玻璃上。
浴室里温存却不激烈的“深爱”让莫耶和雷雨扬的身体和心灵都感受到一种类似于微醺的醉意和放松，却没有丝毫睡意。
两人穿着浴袍挤在小小的窗台上，雷雨扬怕莫耶着凉，找来一张薄毯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敞开怀抱把她拥在自己怀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自己喝一口，又给她哺一口。
就这样看着窗外的细雨，就算什么话都不说，偶尔对视一眼，相对一笑，也有一种心灵深处的安宁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