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急也没用!
都这么多年了。雷雨扬的父亲如果真的还活着,并且在对方的每个人手里的话,要有事早就有了。也不会等到这段时间才有信息流传出来。
可见消息的来源必定也是来自于小安东尼那个阵营的内部。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把消息放出来,不就是因为物流码头的二期工程就要开始了么?
意国人相对保守。如果说物流码头的第一期工程很多人持观望甚至是抗拒的态度的话,那么经过七八年的展,物流码头如水泼一样的利润收入也足以让这些人改变原本的态度。
钱,到哪里都是个好东西。
再有钱的人也不会觉得钱多,何况是这些年被打压得几乎抬不起头的意国B社会?
只要能攀上“仕方”物流码头的这艘大船,那些一直在政客的打压和国际社会普通不认同的巨大压力下的B社会家族们,就能顺利洗白身家借势上岸。
即使去过意国,莫耶也很通过这段时间生的事情,窥探到现在意国国内形势的巨大变化。
多少双眼睛看着“仕方”,看着雷雨扬呢!船就是这么大,谁都想上去,可到底谁很上去,这要看雷雨扬的态度。
软的硬的,大家手段百出、花样翻新……小安东尼在这个时候把雷雨扬父亲的消息放出来,却是赤果果的威胁。
既然是威胁,又怎么可能让手里的“筹码”生意外?
至少在物流码头二期项目的投资方名单最终确认之前,雷雨扬的父亲还是安全的。
莫耶也明白他口中的“等”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边什么都不做,小安东尼却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熬到他等不下去的时候,必定会有别的手段施展出来。甚至有可能直接把雷雨扬的父亲抛出来……
小安东尼只要乱了阵脚,他背后的人肯定不可能继续躲下去。
这就是雷雨扬“等”的大鱼。
*
莫耶从躺在病床上连翻身都不被允许,到可以被搀扶着下地走路,用了大概十二天时间。
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虽然有海洋球做为缓冲,可这样的恢复度,依旧让医生和护士们惊叹。
“这算什么?要不是这家罗里吧嗦的医院,你要是住在我的医学实验研究所里,一周我就能让你下地走路!”周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同时他也明白,医院这也是为了谨慎起见,不得不保守一些。
雷雨扬砸了那么多钱在医院里,这笔钱即使是几个总统同时住进来都有富余。这样的大金主,哪家医院得罪得起?要不是周坚持,医生护士们也许再过一个月也不见得同意让莫耶下床尝试着走路运动一下。
纽约的雪已经在三天之前停了,久违的阳光遍洒大地。
融雪的时节,气温依旧很低,但空气却好得出奇。
雷雨扬站在莫耶身边,一双手张开虚扶着圈在她身后,让她自己在复检器的辅助下一步一步慢慢的挪。
“累了么?休息一会儿!”莫耶的额头上渗出汗珠,雷雨扬掏出手帕帮她擦拭。
莫耶站住了,回头看看走过的路。
才不过一两百米的距离,以前两三分钟就走完了,现在却用了半个多小时,而且还出了一身的汗,撑在复检器上的双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酸胀。
唉,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恢复过来呢?
莫耶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急,也急不了,可是这种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实在是挺郁闷也挺憋屈的。
“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你也喝点水!”现在他们正身处在医院的一个用玻璃罩起来的巨大暖房里,这里植被茂密,温度虽然比室内要低一些,但比起还在化雪室外却是温暖了很多。
被茂盛的植物过滤过的空气很清醒,并没有丝毫身处暖气房里的憋闷的感觉。
莫耶脖子上的护颈还没有被摘下来,脊背上和腰上也带着矫正固定器,整个上半身像是被固定在了一起,不能灵活转动。
雷雨扬帮她把缠在复检器上的绑带接下来,招手让护士拿着轮椅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莫耶坐在轮椅上,还在她的膝盖上盖了一张毯子,推在她往暖房边缘的一个小小的花棚里走去。
花棚里装满了攀枝蔷薇,这是一种一年四季里能盛放三个季节的强韧植物。
暖房里温度适宜,攀枝蔷薇能一年四季都散出馥郁的芬芳。
莫耶看看自己放在轮椅脚踏上的双脚,再看看盖在自己膝盖上的毯子,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雷雨扬固定好轮椅,自己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把保温水壶打开,倒出一杯温水,放到莫耶手里。
莫耶摇了摇头,喝了口水,把充当水杯的杯盖交回给雷雨扬,笑着说:“现在这样,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老年生活。四季常绿的花园,不良于行之后的一把轮椅,还有……帮我推轮椅的人。”
话说到最后,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雷雨扬。“我很多年前就知道你了……”
雷雨扬的眉梢微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