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靥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时哥,你打算休息多久?可以一直住这儿吗?”
“休息啊。”时泓没找到垃圾桶,干脆把那碍眼的玩意随手塞进一堆保鲜膜里。厨房用品应该是刚刚采购的,光洁如新的大理石岛台上,堆放着圆筒样式的保鲜膜、保鲜袋、以及大卷的厨房用纸、烤箱用的锡纸和油纸。
那小玩具的包装跟这些东西形状挺像,扔里边一点都不违和。
时泓自欺欺人当做已经处理完毕,装作镇定地接着说:“可能会休息一段儿吧。至于住哪儿,到时候再说。”
“就住我这里吧。”沈靥从背后抱住了时泓。
“!”时泓差点没跳起来,“你别动手动脚的!”
他现在对肢体接触有点过敏,沈靥一碰他,他就感觉屁股隐隐作痛,都有点ptsd。
然而沈靥力气很大,抱得更紧了,并且把下巴搁在时泓的肩膀上,像撒娇似的说:“你别生我的气,那天我不是有意的。”
时泓:“哪天啊?你指哪件事?跟我吵架,还是强上我的事?”
“……”
因为从背后被抱住,所以时泓看不到沈靥的表情,没等到回答,自顾自地说:“就算你不提,我也要再强调一遍,感情经历的事儿我没骗你,不是为了欺骗你感情故意说谎,但成年人那事儿有经验不是很正常?”
沈靥仍旧枕着他的下巴,目光阴郁,语气乖巧:“嗯。”
时泓看不到他的表情,以为那件“小事儿”就这么轻易地翻了篇,有点意外,也有点欣慰,左手向后绕,宠溺地摸摸枕在他右肩上的脸:“乖。”
沈靥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但沉默地任由他摸,任由暧昧的氛围逐渐浓重。
他在心里咬着牙重复:骗子。
嘴上却波澜不惊地问:“你和公司请假了吗?”
时泓叹息:“还用请假吗?据说老头子都气得住了院,我这时候再没事人似的去公司,岂不是显得很不孝?”
沈靥:“伯父病得很严重吗?”
时泓不是很在意地摇摇头:“谁知道呢。也许是引了什么别的病吧,据说他去年就险些中风。”
陈远澍又不是他爸。何况老董事长对原身这个亲儿子都没什么感情,时泓这个“顶替者”真是一点点父子情都对他生不出来。
而且这事儿也不合逻辑。
陈远澍应该早就知道小儿子和养子的取向,毕竟他俩为了一个卫罔,闹到两人相争的难堪场面,都闹到媒体跟前。最后甘燕云砸钱,拿原身去顶包,才平息了事情。
老头子不会不知道。
当初原身自爆“骚扰门”,被全网追着骂,影响不比现在恶劣多了?当初可是大明星顶流,如今对象换成小小的路人程秘书,不出意外的话,没几天就能平息了舆论。
怎么现在反而老头子承受不住了?
时泓怀疑,八成这事儿只是一个导。火。索,主要原因是陈远澍的身体原本就不好。
。
VIp病房内,病床被摇成适合靠坐的角度,陈远澍还挂着静脉针,面无表情地听自家秘书解释。
程恭都快诅咒誓了:“董事长,真的不是我,我跟二少爷平时都没什么来往,那天是您派我去……而且我有女朋友,您是知道的!”
“行了。”陈远澍压根就没怀疑过他,“查一查那个人是谁。”
程恭如蒙大赦:“是,董事长。”
“查到是谁又怎么样?”来陪床的甘燕云用小叉子叉了一小块苹果丁,递到丈夫嘴边。
陈远澍没心情吃,摇摇头:“查到之后,当然要拆散他们,到时候你出面处理吧,我做父亲的插手孩子的儿女私情不合适。”
甘燕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