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之间,时泓又想起那个慌张扣过去的手机,谈工作他紧张什么?但这个念头一闪而逝,迷迷糊糊的,又感觉有人在摸他。
做椿梦吗?有点难得。
时泓享受地哼唧一声,还顶了下胯。
试他额头温度的沈靥:“……”
生了病的时泓比平时乖了不止一星半点,因为烧,双颊晕出浅浅的酡红,可能鼻子难受呼吸困难,他唇瓣微张,眉头倒是舒展的,双目阖着,鸦羽似的睫毛扑下来,整个人又乖巧又安静。
沈靥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他的唇。
和记忆中一样柔软。
明明之前还在义正言辞地拒绝,可此刻,沈靥却没忍住,学着时泓的样子,弯腰舔上他的唇,心跳迅加快。
可惜毛头小子不像“时老油条”那样会控制力道,不小心把人亲疼了,时泓皱着眉又哼出声,沈靥连忙停止,把准备好的退热贴贴在他额头上。
。
时泓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而且身上热烘烘的,有人在长手长脚地抱着他。……等等!
沈靥怎么在抱着他睡?他不是要分房吗?怎么自己过来了?
“醒醒!”相较于沈靥当初把他掀下床的粗暴,时泓也不遑多让,抓着他的肩膀使劲儿晃:“你怎么睡这儿了?不怕被传染感冒?赶紧起来!”
其实都睡了一整宿,要传染早传染了。
沈靥一个激灵惊醒,滚起身来,就一巴掌按在时泓的额头上,“还好!终于不烧了。”他放下心,又直挺挺砸回床上,阖上眼睛说:“那我再睡会儿。”
帅哥就是帅哥,大早上睡眼惺忪的样子也那么养眼,时泓只看着他就上火,手很不老实地往他被子里掏,“别睡了,起来运动运动。”
沈靥扣住他的手,闷声说:“别闹。我一晚上没睡,困死了。”
时泓奇道:“干嘛不睡觉?”
“你一直不退烧,我帮你换了一宿退热贴。”
“……”
一股暖烘烘甜滋滋的热流直击某个老男人的心脏,时泓停止了骚扰。
过了一会儿他才哼道:“你是傻子吗?干嘛折腾自己,把我叫起来吃退烧药不就行了?”
沈靥虽然连眼睛都没睁开,但条理非常清晰:“不过38。5度物理降温是最好的。”
“……”
“小傻瓜。”时泓用力揉乱了沈靥的头,这回彻底把人给弄醒了。然而沈靥还没来得及控诉,就见时泓已经跳下床,麻利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沈靥:“你病还没好呢,干什么去?”
“赚钱去!”时泓斗志满满的,“一点感冒还算病吗?轻伤不下火线,宝贝儿,现在我太想工作了。”
沈靥怀疑这人脑袋是不是烧坏了,但时泓已经飞收拾停当,然后雷厉风行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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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的心房不容易打开,上辈子时总觉得感情就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毕竟他有钱有权,别人多少要图他点什么。
但老男人上头也容易,如今无权无势,小男生却依旧奉上赤城笨拙的喜欢,真是准准戳中时总心房的十环。
而时总表达爱意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就是花钱。送豪车名表,送上好的人脉资源,都需要物质基础,他必须得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