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一时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谁比谁更着急,想了想又多补充一句道:“我母后一直希望我娶一个出身于昌平侯府的王妃,你与昌平侯府的血脉总是断不开的,说不定哪日还真需要花钱请你扮演我的王妃呢。”
苏云绕追问细节道:“……需要睡一个被窝的那种吗?”
柴好险没笑出声来,朗声道:“要啊,肯定要睡一个被窝。”
苏云绕突然就变得不好说话了,十分精明道:“那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十五万两银子可不够,至少得翻一倍吧。”
柴也不惯着他,当即便要撤回交易道:“那还是算了吧,昌平苏氏那么大一个家族,总有比你要价便宜的。”
苏云绕急了:“坐地起价,就地还钱,你要是嫌贵了,咱们好商量嘛,你咋说换就换呢。”
“……”
柴真的是憋不住了,一下子趴在圆椅靠背上,笑得捧腹不已:“哈哈哈……”
苏云绕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耍了,也怪我财迷心窍,啊!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苏云绕默默转身,捡起玉管细毫笔,认真将设计好的丞相形象,复制在了纸牌上。
柴笑完,也不再继续前一个话题,指着年纪看着更年轻一些的卡通丞相,问道:“这是左丞相么?”
苏云绕神色奇怪,拿着另一张“丞相”牌道:“以左为尊,以长为尊,当然是年纪更大的这一个才是左丞相啊。”
柴不赞同他这个说法,摆出事实道:“官场之尊卑,可不是按年纪来排序的,政事堂四个丞相,相玉嵩可比其他几个丞相都要年轻。”
苏云绕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设计纸牌又不是非得要遵循现实,符合大众逻辑就好了嘛。
他也懒得去争辩什么,只顺嘴感叹道:“相大人也姓玉啊,倒是跟玉九思是本家呢。”
柴笑了笑,纠正道:“严格算起来,玉九思跟玉嵩应该算是一家。”
苏云绕瞬间被勾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目光灼灼道:“王爷,劳烦您展开了说一说。”
玉九思的家事太复杂,展开了估计说到天黑都说不完。
柴放下纸牌,拒绝道:“打听别人家事做什么,听一脑袋的糟污阴私,没得让人心烦,时候不早了,咱们早点用了夕食,你也好早些回去,免得你大哥又亲自过来找人。”
苏云绕立马将玉九思给抛到了脑后,连连点头,很是期待道:“咱们今晚吃什么?还吃珍馐阁的八珍宴吗?”
山上八珍,海里八珍,是为八珍宴,一桌子美食要二、三百两银子才吃得起,没人请的话,苏云绕还真舍不得自个掏腰包。
柴拉着他朝花厅里走,摇头答道:“八珍宴哪能天天吃,就不怕上火么,咱们今晚吃炭烤小牛。”
苏云绕诧异道:“私杀耕牛不是犯法的么?”
苏云绕穿越过来这么久,总共也没有吃过几回牛肉,还都是老死病死的,病死的不敢吃,老死的那肉炖大半日都炖不软,又柴又绵。
柴似模似样地解释道:“谁杀耕牛啊,咱们吃的是专门饲养的肉牛。”
行吧,普通百姓吃不上好牛肉,权贵阶级却有的是办法。
大概提前得了吩咐,两名御厨早就准好了材料,已经在花厅里等着了,估计是要现烤现吃,那阵仗摆得可大了。
花厅露台处,放了两个圆形烤架,铁盆里燃着果木炭,一个上面放着薄铁板,另一个上面放着细铁网。
烤架前面两步远,有两张并排放着的长方形桌案。
桌案上放着好几十个大盘子,盘子里装的是已经被处理成各种形状的牛的各个部位,有切成厚片的牛眼肉、片成薄片的牛里脊、中间插了大葱的牛肠、不厚不薄的新鲜牛舌……
长方形桌案再往花厅里面七、八步远,则有一张不算很大的圆形桌案,上面摆着几样点心,几种水果,还六、七碟小菜,此处才是瑞王招待苏云绕一起用餐的位置。
两人才刚一坐下,就有小厮上了一壶热茶,还恭敬问道:“王爷,要不要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