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皮肤通红,身上的筋脉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乍一看上去,就跟被人涂了油漆画过了似的。
这些人的反应,就和之前在都城里生的那几起怪案十分相似了。
他们像动物一样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出怪叫声,还时不时的恐吓着围在这四周的百姓。
但很明显,这几个闹事的人,应该还没有完全丧失神志,所以他们也不会像刚刚投身火海的傀儡人一样没有知觉。
救火队的人把火焰熄灭之后,就要准备将烧焦的尸体给抬走。
偏偏这几个狂的人,就拦在他们的去路之上,救火队的官员们便只能拿出工具来驱逐。
要是之前的那几起案子狂的人,一定不会害怕救火队官兵的恐吓。说不定他们还会反过来将武器抢在手里,以威胁周遭所有生物的安全。
但是这次的这几个人,虽然克制不住自己癫狂的冲动,却还保留了一丝基本的本能。别人恐吓他们,他们还是知道躲一躲的。
只是由于今天突然冒出来闹事儿的疯子的数量有些多。救火队遣散了这个,便会有另一个冒出来,继续堵在路上。
他们这么驱之不尽,也实在是很烦人了。
好在这个时候,被通知到的赵大人终于过来了。
有官府出面,这些新跳出来的闹事者,立刻就被镇压了下来。
同时,被留在王府中的南风也听到了消息,连忙带了一小队护卫过来,匆匆来到沈慕北的身旁。
“王爷。王爷早说要来这么热闹的街上游玩,属下就应该跟着一块儿过来的。要不然,出了这么几起案子,王爷身边连个可使唤的人都没有,这可怎么能行。”
“王府中有北风看着,王爷尽管放心。那几个闹事的人,都已经被抓起来了。好在他们狂的程度比较低,并没有伤到周围的百姓。”
“至于那个莫名其妙投身火海的人的尸体,属下也已经跟赵大人商量过了,一会儿就会将他抬到京兆尹府的仵作房里,方便仵作,和叶小姐调查。”
南风不愧是沈慕北身边最为得力的侍卫,但凡是他安排的事情,就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见他讲一切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沈慕北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他把正事说完了之后,也可以再堆起一张欠兮兮的脸,过去关心玉蕊几句。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仵作之前,先过去验一下尸。毕竟你也知道,咱们之前猜测的那个可能性,如果成真了的话,满城的百姓都会立刻变得人心惶惶,不利于管辖的。”
在官差的协调之下,刚刚“热闹”非凡的雷街,终于恢复了平静。
原本开开心心出来游玩的百姓们,也都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心情了。他们在接受了官差的例行询问之后,便很快都散了去。
但作为今天晚上节目的策划者,金家的管家,还有他手下的一众伙计,却都得留下来比别人多一个盘问环节。
问完了之后,他们才能够离开。
那赵大人让手下人,把犯事的几个疯子抓起来之后,便亲自去和金管家进行交涉。
叶流烟便乘这个机会,特意赶在赵大人手上的事情完全了结之前,先跟沈慕北说清自己的诉求。
她会这样要求,倒还真不是为了给自己表现的机会,而是实打实的,为了百姓们而考虑。
禁药这种东西,虽然说起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这种药物最大的副作用,所以大家都只是敬而远之,却并没有太强的敬畏之心。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白远之顶着沈慕北的压力,可他在都城里的违禁的药的生意,还可以持续那么久。
而之前在先帝在朝时,闹起的和违禁的药有关的那几个大案子,那里面被控制住了的傀儡人,最后都差不多因为药物影响了寿命,而早早的离世。
以至于,后面沈慕北正式奉命出来镇压的时候,他已经晚了一步,也就没有机会见到太多抓狂的傀儡人。
所以,这就更难怪都城中的百姓,会如此的松懈,不把违禁的药当一回事了。
但就算想要大家最近要保持敬畏之心,也不能够用太过刺激的法子。
百姓们的胆子小,如果把话说的太过直白,他们人与亦云,很容易自己吓到自己的。
因此,为了朝堂的稳固,叶流烟得站在沈慕北的角度多考虑一些,想要先替他确定一下自杀的那个疯子,与违禁的药的联系究竟有多大。
沈慕北听到她这样讲,不禁低下头来跟叶流烟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大概能够知道对方如此说的原因是什么,因此,没有半点犹豫,沈慕北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李君珩抱着一颗侥幸的心理,拉着沈月裳,就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
原本只有一具死尸的话,李君珩还能表现的格外淡定一些。
但现在,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几个行迹风靡的疯子,这就叫人比较的恼火和棘手了。
深入接触过都城最近的几起疯案的李君珩,他自然一下子就能看得出来,今晚这几个新疯子的行动,和之前那几个案子,是否有共同之处。
而更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还是他在那几个新来的疯子之中,竟现了有几个自己熟悉的面孔。
之前都城里突然冒出的几起案子,闹事的都是些外地来的生人。
因此,要从他们身上调查起来,会比较的繁琐和费时间,李君珩这才能够一直保持着淡定,想着徐徐图之。
但现在,居然有熟人出现了,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李君珩脸色大变,但即使心里面再慌的不行,他也不敢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闹事的疯子被带走。
而叶流烟正高兴沈慕北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她刚欢喜的挽住对方的手臂。
谁知一个错眼,她却意外现了李君珩的脸色,不复方才那般镇定,反而隐隐的带上了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