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交接完东西后,沈月裳趾高气扬的抬起下巴,明珠般的双眸满是倨傲,“多谢姐姐成全,若姐姐在太后娘娘赐婚时也能如此配合,也不会受皮肉之苦了。”
“郡主说的是。”
叶流烟抬眸扫了沈月裳一眼,目光最后停留在她的陪嫁丫鬟玉蕊身上,道:“将我私库大门的锁换了,把钥匙交给我,另外清点一下我的嫁妆,我个人的铺子账本都送给我看,切勿跟侯府弄混了,免得让外人误会郡主没有掌家的能力。”
玉蕊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反观沈月裳和白远之,二人神色怪异,舍不得她的十里红妆,又拉不下脸面要钱。
她笑了笑,道:“我自有跟父亲学经商,跟母亲学管家,考虑得细致些,侯爷、郡主莫要介意。”
话落,她目光停顿在沈月裳头上那支足金步摇上,莞尔道:“郡主这支步摇真好看。”
沈月裳面色缓和了几分,甚至上前两步,来到她跟前,道:“这是夫君专程为我准备的,是——啊!”
她话还未说完,叶流烟猛地起身,拔掉她头上的金步摇,顺便扯下她一缕头。
“叶流烟,你疯了?!”
白远之护住沈月裳,抬手就要掌掴叶流烟。
叶流烟随手摸出枕头下的银针,刺中白远之手心。
他吃痛闷哼一声,还未开口,便感觉手臂一阵酸麻,竟使不上劲儿了。
“你对本侯做了什么?”他面露惊慌。
叶流烟未曾看他一眼,把玩着手中的金步摇,温软的声音多了几分狠戾:“这步摇是我兄长在外经商时,亲手为我打造,本该在我库房之中,却被侯爷占为己有,真是招人笑话,郡主可别介意啊。”
吃痛的沈月裳眼眶泛红,本想大脾气,可想到她刚嫁给白远之,又是平妻,若刚进门就对叶流烟下手,会影响她的名声,便只能朝白远之撒气。
只见沈月裳用力推开白远之,便泪眼朦胧的出去了。
叶流烟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前世她看到沈月裳头上的金步摇,只觉得伤心欲绝,如今重活一世,她只想把属于她的东西,通通抢回来。
至于白远之那个畜生,不要也罢。
白远之为难的看向沈月裳的背影,又舍不得叶流烟十里红妆的嫁妆,犹豫片刻,他便愤愤看向叶流烟,道:“烟儿,你好生糊涂,我对你真心实意,娶她只是为了她是三王爷嫡女,又在太后身边长大,能为我的前程铺路,我已经保住你的正室之位,你怎能在这时候惹恼郡主呢。”
对上他温情脉脉的目光,叶流烟只觉得恶心。
前世的自己就是被他这样的眼神欺骗了。
事实上,白远之娶她只是为了她背后的第一富商叶家的财产,两人成亲后,他步步为营,联合沈月裳算计叶家。
她最擅经商的兄长被白远之打断手脚,扔进西北的难民营,害得他尸骨无存。
她最温柔的母亲被送进青楼,饱受折辱而死,最后连蔽体衣物都不曾有一件。
她最慈爱的父亲,也被白远之带到侯府,亲手砍下他的头颅,死不瞑目!
惨烈的画面再次涌现,她眼前一片血红,恨意翻涌,她竟生生吐出一大口血来。
“烟儿……”白远之眼底划过一抹嫌恶,却假意关心。
她淡漠擦去嘴角血迹,道:“侯爷,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看,郡主在你身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