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冒了。”薛非拿开他的手。
“你感冒好了。”单奇鹤笑,赞叹,“身体真不错。”
“那我有抗体了。”他说,“亲一下吧,我之前都吓死了。”
“……”单奇鹤磨了下牙齿。
真有意思,这孙子顺杆爬的技能越点越满了。
这人病好后开始非常热衷于,在他眯着眼睛打盹、或者低头看东西时,冷不丁凑过来,一把抬起他的脸,眼睛像巡视什么一样扫一圈,再满意地松手,一言不地溜达走。
有一次单奇鹤鼻塞,呼吸不畅一个喷嚏没打出来,抽了张纸正低头擤鼻涕,他走过来,一把掐住单奇鹤下巴,把脸抬起来观察一下。
单奇鹤一个鼻涕要擤不擤,最后忍不住伸手拍了下他的脸:“别烦人。”
薛非眼睛巡视脸一圈,满意了,又拿纸非要帮他擦鼻涕。
“……”单奇鹤把纸拿回来,抬起脚给了他一下,“滚边玩去。”
单奇鹤想到这些行为好笑,没忍住骂了句:“这么不经吓,我现在揍死你信不信?”
薛非充耳不闻,搂着他蹭,嘴巴贴在他肩膀上亲:“你感冒快好吧,快好吧,过两天我们去庙里拜一拜吗?我要去给你祈个福,你挂身上。”
单奇鹤好笑:“确定不是什么镇魂符之类的?”
薛非笑:“能镇住另一个别出来么?”
单奇鹤把他捞到身前来,摸摸他的脸:“不要胡说八道了。”他眼睛垂下,神情柔和,他记得自己大概做了个梦,具体内容记不太清,隐约只知道对方大概跟他道别了,但薛非如此排斥他所谓的“单奇鹤”,他觉得不太好。
他怎么也用着别人的身体。
他捏了捏薛非的脸颊:“不许胡说八道讲这些话了。”他说,“别把你这些怨气乱撒。”
薛非躺在单奇鹤盘着的双腿上,双手一抬,勾住单奇鹤的脖子:“那亲下。”
亲又没亲到,大年初四单奇鹤还一边咳嗽一边准备去琴行学吉他。
薛非因为年前最忙碌的那天班,无故翘班,还不回信息,被餐厅辞退,单奇鹤知道后,眯着眼睛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无语:“打个工都能被辞退?”
“我在家照顾你。”薛非试图解释。
“请假也把你辞退了?”单奇鹤眯眼,算了,“什么餐厅,有事还不让人请假,下学期再找别的事干吧。”
“……”没有请假、甚至没有回过经理信息的薛非嗯了声,义正词严,“就是,家里唯一一个人生病了,请假都不让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工作。”
这就导致,单奇鹤出门上课,薛非无事可干,非要跟着一起去。
他跟单奇鹤去了那个小琴行,蹭了一节吉他体验课,然后坐在那儿看单奇鹤弹吉他。
吉他课上完,回家单奇鹤又开始头晕、咳嗽,没一会儿又病躺到床上去了。
薛非觉得他病没好就不该出门,阻止他出门学琴,晚上睡觉都要时不时搬下单奇鹤的脑袋,有一次去摸单奇鹤的眼皮,把人从睡梦中摸醒,他无辜地蹭了蹭手指:“你等病好了再出门好么,少让我操点心,行不行?”
单奇鹤没睡醒不太清楚,张嘴就说:“你操得哪门子心。”
说完,他睁开眼睛,跟薛非在黑暗中视线对上,感觉这对话有些耳熟,两人之前好像讲过,不过对话角色互换了。
薛非好像也想到这事,两人无声对视一秒,突然一起笑了声。
单奇鹤诶了声,伸手抱住薛非:“行,那等病好了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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