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似的,跑几圈喘成这样,而且我从来不打架。”
“那你觉得……高岭年他们会不会找你麻烦?”
“……”薛非顿了顿,没好气,“那也是因为你。”
“行行,因为我。”单奇鹤勉强恢复过来,直起身子,“你把钱存饭卡里了没,我去买件T恤穿,回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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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食堂六点半开门,小市开门没这么早,薛非有些古怪地把单奇鹤的五千块存进自己饭卡里:“你不怕我把你钱直接花了?”
“随便,在饭卡里不就吃饭用,花得了多少?”
薛非呵呵,看不惯大手大脚的有钱人。
吃早饭时,薛非要喝粥,单奇鹤不让,要买馒头,单奇鹤眉头直接蹙起来拒绝,在薛非自尊心即将作的时候,单奇鹤塞了他两个鸡蛋:“你去买瓶牛奶,包子比馒头好,早上碳水吃多了犯困,你起床气就是这么导致的。”
“……”薛非盯着他看了会儿,嘴唇一掀,“胡扯。”
“行了,去吧,多吃点。”单奇鹤拍了拍他的肩膀。
薛非吃完一顿较往常而言丰盛的早饭,单奇鹤又往他怀里塞了个三明治和一瓶酸奶:“早上上课饿了吃,你去教室看书,饭卡先给我,我回你寝室洗个澡。”
薛非眯眼看他。
“市没开门,我先穿你T恤。”
薛非还没张口拒绝,这人拎了拎自己昨天穿的校服:“你不会让我穿这个再去教室吧,你刚刚刚坐我身边吃饭时,闻没闻到我身上汗臭味?”
薛非吃人嘴软,心里别扭,没讲话,默不作声地把饭卡递过去:“校服洗了,上课不能穿T恤,会扣分。”
“那我裸奔,扣不扣分?”
“……闭嘴吧。”
“你去吧。”单奇鹤摆了摆手,两人刚分开两步,他又走过去,往薛非口袋里塞了两颗糖,“当心低血糖,兜里留颗糖。”
“?”薛非感觉心里都变得像有虫在爬,实在难受,他多看了单奇鹤几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满肚子的话咽回肚子里,“走了。”他转头就走,不想再多想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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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单奇鹤在食堂拎了不少早点,回了寝室。
室友几个起得不算早,他都跑完五公里又吃完早饭回来,另外几个才依次从床上坐起来。
寝室里住的都是同班同学,单奇鹤仍旧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他的学生时光对他而言,有点像是一张搓洗过却仍算不上多干净的抹布,很多年后他回想这些时光,记忆中却只有一些皱巴巴的泥泞潮湿味道。
他并不多喜欢这些吃苦的、困难的、偶尔带着无名愤怒的时光。
有起床的室友瞥了他两眼:“薛非呢?”
“上课去了。”
“你怎么住我们寝室?”有人刷着牙瞥他一眼。
单奇鹤大喇喇地坐在薛非的椅子上,抬手招呼:“你们刷完牙来拿早点吃了去上早读,我借在你们这借住几天,等老杨给我找宿舍住进去。”
室友看他。
单奇鹤笑说:“住的这几天,早餐我包了,实在是打扰你们了。”
几个室友哼哼唧唧了几声,其中一个性格比较外向点的说:“住就住呗,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