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严珍珠的双眼瞪大,她盯着曹氏手里的那碗姜糖水,大声质问道:
“这是什么?你到底在里面加了什么?”
严珍珠声音因为愤怒变得尖锐刺耳,划破了屋内原本安静的空气。
就连在药田里忙碌的村民也听到了她的声音,以为她们婆媳又吵起来。
最近,大家都听习惯了,于是只是转身朝赵生德家看了一眼,便继续做自己手里的活儿。
曹氏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尴尬地解释道:
“珍珠,你这孩子冻糊涂了不成,这就是姜糖水,还能是什么,你快喝了!”
曹氏心急如焚,明明前两天都很顺利,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就差这一张符纸了,只要严珍珠喝下去,身体里的恶鬼就能除掉,她和生德也不会有事。
“既然是姜糖水,那娘你怎么不喝,你喝给我看啊!”
严珍珠双拳紧握,身体因愤怒微微颤抖。
曹氏端着碗心里有苦难言,这个死严珍珠怎么就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这可是她花一两银子买来的一张符纸。
“娘不爱喝它,你喝。”
严珍珠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果然,她这些天对自己和颜悦色,背后有着巨大阴谋。
严珍珠忽然呼吸急促起来,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不敢再有任何迟疑,走出厨房立马朝外面跑去。
“!!!”
曹氏见状立马让赵生德去追,今天无论如何要让严珍珠把这最后一碗符纸水给喝下去,这样他们家才能安宁。
“珍珠,你去哪儿,你回来!”
严珍珠才跑出去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赵生德的喊声。
她害怕被赵生德抓回去灌那不知是何物的姜糖水,于是惊恐地大喊:“救命,救命啊,赵生德母子要害我!!!”
严珍珠用尽了力气,声音大得全村的村民都听到。
正好在路旁干活的村民们闻声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儿跑过去。
“怎么了,珍珠妹子,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生德他们母子要害你?真的假的?”
“呀,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严珍珠的身体像是失控的筛子,冷汗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她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动破旧的风箱,发出粗重而艰难的声响。
她看到这么多村民围过来,心里放心不少,有大家在,起码她不会被赵生德拽回去被灌那碗“姜糖水”。
她哀求道:“求求你们,快帮我请祥平太爷爷过来!”
她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好,我这就去,你坚持住!”
其中一个村民立即朝赵祥平家跑去,他看到严珍珠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怪瘆人的,就像快要死了一样。
赵生德挤进人群中拉住严珍珠,道:“珍珠,跟我回家去喝姜糖水。”
严珍珠拼命摇头,抓住身旁村民的胳膊不肯撒手:“我不回去喝那姜糖水,我不回去,你们母子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