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面带警惕地环视起四周。
方才丫鬟们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了时岁欢耳中。
她心里越发觉得这个地方诡异。
不仅是因为她们的话,时岁欢总觉得,这里寂静的吓人,还弥漫着一股死气。
就在她忍不住毛骨悚然的时候,旁边的刀牙子低头,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放嘴边吹了一下,屋里瞬间便多了一抹细微的光亮。
光亮并不大,但却让时岁欢感到了一抹安心。
她忍不住看了刀牙子一眼。
刀牙子察觉到她的目光,语气生硬的解释:“我们草原上的猎人,都会随身携带火折子,是为了防身,不是为了害谁。”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暗探的身份,忍不住自证清白。
没想到时岁欢却弯了弯唇角,“我只是觉得你准备的很充足,是个好习惯。”
她伸出大拇指,由衷夸赞道。
被她一夸,刀牙子有些羞纯,悄悄红了脸,幸亏手里的烛火暗,才没被瞧见。
不过即便能瞧见,也不会被发现,因为时岁欢已经转过头去,仔细打量起四周。
房间里看着很普通,跟后院其他住处没什么两样。
她们站的地方是外间,只有几件家具,再往更深处的里间,完全是漆黑一片。
可时岁欢总惦记着丫鬟们刚刚的话,再往瞧着里间时,就是莫名觉得诡异,忍不住想靠近再看一看。
走了两步,视线又变得昏暗。
时岁欢一扭头,才想起火折子还在刀牙子手里,又折返几步,隔着衣袖拽着刀牙子,让他给自己当灯台。
她观察的聚精会神,丝毫没注意到因为自己的动作,刀牙子整个人都僵住,不敢动弹一点,但还是乖乖配合着时岁欢,往里屋走。
倒不是时岁欢粗心大意,只是她已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前世连孩子都怀过,两世加起来,都能给刀牙子当娘了。
自从重生以来,她就没把自己当成小女孩。
可刀牙子不知道,他见过时岁欢女装时的模样,一直只以为她是个爱女扮男装的女子。
虽然他很不自在,行为上却尽职尽责的充当起亮灯。
借着光亮,时岁欢一步一步的走进里屋,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里屋有许多层厚重的纱帘,从房梁上一直垂到地上,像是为了故意遮掩住里面的东西。
还没走近,时岁欢便又闻到了先前那股血腥味。
不同的是,比方才还要浓郁,还带着一股肉类腐烂的味道。
时岁欢全身警惕,松开拉着刀牙子的手,银针紧握在指尖,缓缓抬手,撩开最里层的纱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