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爹的绝笔书,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给她准备好了所有退路。
她悲痛欲绝,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已经回到祖父祖母身边。
祖母当着她的面把父亲留下来的血书烧毁,并让她以时家起誓,此生不再提半个字。
她再没提过父亲的死,从那时候到现在已有三年。
直至今日,时岁欢在闻晏渊口中再一次听到这件事。
在书房时,时岁欢其实并不想过多介入皇室中的事。
可闻晏渊却说,杀了她爹的人就在边关。
而若是她帮他这一次,闻晏渊就会帮她解决掉杀父仇人,替她报仇。
“十七你知道吗?”时岁欢望着炊烟飘起的城中,眼底泛起仇恨的泪,“我原本可以待在京城,不用去边关的。”
“可我实在是。。。。。。太恨了。”
她一想到她爹尸骨无存,她祖父、祖母含恨而死,她就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两世。
她活了两世。
才等到一个亲自为父亲报仇的机会。
所以在得知人在边关的那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报仇。
千刀万剐,该是她亲自来报仇。
“。。。。。。无论主人去哪里,属下会一直跟着。”眼见少女泪流满面,十七憋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来。
他手搭在刀柄上,一脸严肃。
时岁欢闭了闭眼,擦掉眼泪。
再睁眼时,表情前所未有的冷漠。
“那便,准备出发吧。”
。。。。。。
半月后。
为皇室祈福的闻长辞,拜别百官,带着浩浩荡荡的护卫队离开了京城。
离开前,闻长辞瞥了一眼城楼上。
闻晏渊迎风而立,面色沉寂,望着黑压压的队伍向南而去。
身旁的尚文彦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个羽毛扇,时不时的扇两下,感慨一声,“人都走了,看来我也该出发了啊。”
“殿下,你可要动作麻利点,别让我在边关吹成黢黑汉子啊。”
闻晏渊瞥他一眼,声线冷淡,“边关鱼龙混杂,切勿掉以轻心。”
“可别小看我,我是要做当代诸葛的军师。”尚文彦勾唇一笑,翻身而下,施展轻功,利索落在一辆等候多时的马车上。
而后站在马车上,大声喊道,“记得帮我告诉我爹一声,春闱我就不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