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目前的情势判断，大约只能持续半小时左右吧。
能稳住马步达到半个钟头已是不易，实在不明白这位出身优渥的小姐为何偏要和一个终日田野上疯玩的孩子斗这个！
没过多久，大概只有三分钟左右的样子，程瑜的表情开始出现了细微变化，额头上渐渐浮现了细密汗珠。
程良见状不禁嘲笑起妹妹道：“你这体质真够呛的啊，瞧人家小萌依旧岿然不动呢！”
对此母亲自然不服，反驳说：“你怎么老向着外人说话？我相信我们家闺女绝不会输给那黄毛丫头。”
然而程少辰却不客气地点破真相：“伯母您可别太高看了程瑜的能力啦，估计不出几分钟她就得认输咯。”
周围的几个小伙伴也点头同意，指出以往训练时程瑜的成绩一直不佳。
随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时间悄然流逝。
这时的程瑜已经是满脸通红，两条腿不停地颤抖甚至姿势都已不再标准。
反观凌声笙，则轻松地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对方。
感受到来自对手的目光，程瑜觉得自己受到侮辱。
不过就是扎个马步而已，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放弃。
“你的脚是不是抬得太高了点呀？”
“哎哟喂，你的身体好像倾斜啦！”
旁观者中几个平时被戏称为“十五废”之一的好友竟异常认真地给予指点。
令凌声笙听了差点笑出来——这些人还真是应了之前程婶的话啊，胳膊肘朝外弯。
虽说他们平日里挺不成气候，但今天这份真诚倒让凌声笙意外觉得有些温馨。
这让程瑜感到更加恼火：这些堂哥堂弟到底是哪一方的支持者啊！
陆氏也是气得不轻，这几个小子，居然帮着外人助长气焰！
然而在程思承的一瞥之下，她只能憋住话不敢说出口。
小婉瞅了眼香火后惊呼道：“哎呀，这香才烧了一小截！”
程瑜闻言立刻望去，这一望，她心灰意冷。
那香只燃下去了一个拇指长的距离。
可明明感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再看看小萌，尽管额上也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但她仍旧稳如磐石，面容上丝毫不见挣扎的痕迹。
“呜……”程瑜带着哭腔瘫坐在地，汗水浸湿了脸庞，双腿因酸痛而麻木不堪，只是颤抖个不停。
“我、我实在撑不住了。”
程瑜泪水涟漪地抱怨道。
陆氏急忙心疼地将爱女揽入怀中，温柔地安抚着：“咱们不比了，宝贝儿你已经很优秀了。”
同时不满地瞪向凌声笙：“凌府上的小姐啊，既然瑜瑜都愿意叫你师父了，你做师傅的怎能如此狠心呢！”
原本陆氏还憧憬着，既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适用于男女。
那么即便凌家千金非男丁之身，也应该对待徒弟好些才是，况且凌家人多物丰，肯定会善待孩子们。
没料到，对方竟如此苛刻，不仅对自家十五位年轻人的食物毫不在意。
现在竟然还在折磨她女儿。
凌声笙耸肩回应：“我又不曾主动要收她为徒，若忍受不了便别来受苦，像这样不成器的徒弟，对外传开只会损我声名罢了。”
周围围观的程家人纷纷露出尴尬之色。
挣脱出母亲怀抱后的程瑜盯着依旧稳固站立的小萌，不甘地说：“喂，你赢啦！还站那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