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的恐惧,从第二次土木堡之变后,就一直在累积。
直到今天,他心中的恐惧,终于达到了顶峰!
朱祐樘盯着徐溥,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凌迟处死,夷三族!”
“是,陛下!”
朱祐樘下令之后,厂卫便抓着徐溥,将其绑在行刑架上,套上渔网,勒出细肉。
负责行刑的老刽子手谢小眼,磨好了快刀,缓步走向了徐溥。
谢小眼对凌迟这个刑罚,很有经验。
由他行刑,定能割满三千六百刀。
谢小眼伸出刀,隔空对着徐溥身上的肉比划了一下,还笑着安慰惊惧异常的徐溥。
“辅大人,别怕,凌迟我有经验。”
“咱谢某人也是有出息了,竟然有一天还能割到辅大人的身上。”
“辅大人放心,我这次一定用尽我毕生累积的手艺,来行一次完美的凌迟。”
“不割满三千六百刀,绝不会让你先死的。”
谢小眼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立刻便让徐溥破防,惊恐地哀嚎起来。
“不!不要啊!你不要过来啊!”
“陛下!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只要陛下给我一个痛快,来世罪臣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陛下的恩情啊!”
“啊啊啊啊啊!!!!”
“……”
就在徐溥开口向朱祐樘求饶之际,谢小眼手中的刀,就已经落在了徐溥的身上,割下一小片皮肤。
一瞬间,徐溥便痛苦地嚎叫起来,眼泪也一下子喷薄而出。
谢小眼割下一片肉后,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割着徐溥身上的肉。
霎时间,徐溥身上,血肉起飞,惊起惨叫连连。
与此同时,厂卫们也和之前一样,将徐溥在京城中的家眷,带上前来。
当着徐溥的面,逐一斩杀!
徐溥神情崩溃,尖叫大喊,叫声凄厉又哀婉。
令在场的官员们,浑身颤抖不已,心中既绝望,又后悔。
后悔,是最无用,最廉价的情绪。
费举身体抖了抖之后,继续通报下一位官员的罪名。
“兵部尚书刘大夏,结党营私,勾结边将,走私军火,收受贿赂,欺君罔上,对抗审查!”
“请陛下落!”
刘大夏所犯的罪,和徐溥差不多。
但朱祐樘却并未急着对刘大夏判刑,反而盯着刘大夏,阴冷地说道:“不止这些,再加一条罪,私藏朝廷机密!”
“刘大夏,你可知罪!”
朱祐樘可没忘了,这个刘大夏不仅私藏了安南故牍,还私藏了郑和当年下西洋时绘制的航海图。
一份航海图,何其珍贵。
这些都是当年郑和七下西洋,付出了大量的财力物力和人力,甚至付出了不计其数的船员生命,历经数十年,才绘制的一副无比详尽的航海图。
这份航海图里,记录了从南京出,途径旧港宣慰司,到忽鲁谟斯等十六个中东和欧洲国家的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