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的话,让周氏一愣,随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呵呵呵,夺门之变,真是个新鲜的词。”
“是先定的英宗皇帝复辟,然后才有的朱祁钰突重疾。”
“那所谓的夺门之变,只不过是几个心急的官员,想捞个从龙之功,慌慌忙忙上演的一出闹剧罢了。”
“英宗皇帝夺不夺门,他复辟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朱祁钰那时已经没几天可活的了,谁也抢不走英宗陛下的皇位。”
“什么?”
朱祐樘紧皱眉头,疑惑不已。
还有这事?
这个说法,他也是第一次听到。
“这又从何说起呢?”
周氏想了想,说道:“应该要从景泰三年,朱祁钰废了我深儿的皇太子之位,立郕王世子朱见济为皇太子说起。”
“景泰三年四月,一个犯事被下了大狱的桂州都指挥使黄玹,为了讨好朱祁钰。”
“才在狱中上了一封奏书,请求易储。”
“朱祁钰为了顺利易储,还贿赂了朝中一众大臣,又封了四个太子太师衔,四个太子太傅衔,七个太子太保衔,和三个太子少师衔。”
“又是给钱,又是升官,才终于让他的儿子朱见济当了皇太子。”
“但朱祁钰忘了,后宫里面还有一位孙太后。”
“孙太后执掌后宫几十年,朱祁钰怎么可能斗得过她?”
提起孙太后,虽然早已薨逝多年,但周氏脸上依然带着尊敬和敬畏的神色。
“虽然那个时候,深儿是哀家的儿子,但那时候的我,和英宗皇帝一起住在南宫,根本没有任何权力。”
“而深儿不仅是哀家的儿子,还是孙太后的亲孙子,换太子对孙太后的损失,是最大的。”
“深儿若是继承皇位,那孙太后就是太皇太后,身份自是不必多说。”
“可若是朱见济继位,那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朱见济成为太子的第二年,就毫无征兆的暴毙了。”
“从此之后,朱祁钰再也没有生下一个后代。”
“景泰七年,皇后暴毙。”
“景泰八年,朱祁钰也突然病重垂危。”
朱祐樘听到这里,心中一凉,冷笑道:“原来你都是跟孙氏学的。”
周氏脸色一暗,不置可否。
朱祐樘心中还是不解:“可即便有孙氏的支持,她也只能掌管后宫。”
“就这,也不足以支持英宗皇帝复辟吧?”
周氏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光孙太后一人,确实不够。”
“但如果再加上一个,掌有兵权的武清候石亨支持呢?”
“石亨?”
朱祐樘皱眉,他对这个人,毫无印象。
“石亨原本只是大同府的一位都督同知,土木堡之变生后,石亨被于谦从大同调入京城。”
“石亨带着大同的兵马,接管了京城的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