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桑差点把手里捏着的迷药撒过去。
徐承平呼吸急促地走近一步,然后做贼似的看向四周,生怕有武安君的人出现。
好吧,看着还是很怂。
可既然怕为什么还冒险来。
“我观你夫妻二人彼此视线都不曾交汇过,明明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中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我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
这说辞,梓桑是万万不信的。
果然他又说:“也想再问问当时那个提议可心动了?”
梓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徐承平鬼鬼祟祟地低声道:“与我兄弟二人一道,助你从那鸿图手上脱困。”
梓桑想起来了,这货又想带她逃跑。
不过很快她发现还低估了男人的心眼子。
“你医术如此高超,又日夜在那鸿图身边……习武之人运功岔气的症状想来你也知道,而且他这么些年打打杀杀,必有暗伤,沾染杀孽的他若是暴毙想来也不会引人怀疑……如此你就自由了。”
“我兄弟二人既已归顺朝廷,日后做个富贵闲人也是可的,你同我一起必定吃穿不愁。”
徐承平越说越色胆包天。
“哈……”
梓桑无意识呓语出声,徐承平长进了啊,不仅要带她走,还吃了熊心豹子胆利用她报仇。
哈,男人。
她和男号的关系在他眼里差到这个地步吗,让他以为她能成为男号的突破口。
“你……”梓桑斟酌半天,眼神怪异,“还是不要折腾了。”都自身难保,再蹦跶也改变不了成为笼中鸟的结局。
“他死了,对你也没有好处。”梓桑委婉。
徐承平激动地握住她双肩:“我是为了你!”
“我为阶下囚没关系,可你是自由的,你听我和大哥的便能破局。”
男人的嘴啊,梓桑心下感叹后,又问:“是太平侯让你来的?”
自然不是,现在的大哥谨慎得不行,只想巴结那鸿图求活,要不是他看到梓桑和那鸿图的相处模式,怕是也想不到这么个铲除那鸿图的法子。
这一生若都要在郢都蹉跎了,那也要让死敌付出代价。
徐承平眼神闪烁:“你是不是又怕了,没关系的,我们会保护你……”
梓桑都不稀得说,你大哥的死士今夜之后都不知道会怎样呢,还保护,空口白牙的画饼男。
她转身欲走,徐承平自然不愿意,于是拉拉扯扯了几秒。
直到又有人如厕,他才不甘不愿地放人。
可这一幕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去。
从宫里出来的路上,一早等在马车里的年安向那鸿图汇报今夜的情况。
“大人,太平侯的死士末将已经派人看管住了。”
徐承志的印鉴是真的,要见他们比预想中简单。
四千人分批藏在了郢都外的城镇,有些充当匪徒,有些有正经的身份,都暗中伪装了起来,他们不敢在郢都留许多人,在人口普查力度小些的地方却是可以的。
“经盘问,他们透露太平侯确有买马,只是预定的三千匹良马不计入他们的战备中,不知道是给谁用的。”
那些不事二主的死士在刻意隐瞒下还不知道换主人了,盘问结果有一定的可信度。
至于太平侯剩下的财产在问出来的那一刻就有人去接管了,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处理死士。
马的买主找到了,但真相还是蒙着一层雾,这种熟悉的金蝉脱壳之法,让那鸿图想起某个人。
他厌烦地撇撇嘴。
“既是死士,与主人一道同生共死也算全了这场恩义。”
徐承志知道那鸿图吞了那笔巨资,如不上缴国库就是一个把柄,他必然不会留这人,效忠他的人自然也是一个下场。
想明白的年安:“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那鸿图:“还有他那个弟弟也别忘了。”
如此就定下那兄弟二人的归宿。
年安又提起一事:“暗部的人已经摸进曹叶夏三家,曹家未有异动,叶家……叶家一向神秘,我们的人折在里面了,而夏家那位嫡子近日突然有些春风得意,也不避着人了。”
所以嫌疑在叶家,夏家身上。
“恩,”那鸿图闭眼,“再探。”
年安应是,最后就是汇报车寿的事了,汇报完这一天的事就结束了。
年安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仍没有车寿的消息。”
那鸿图:“那是能在石头缝里长大的蛆,找不到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