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心下憋屈,难怪都说好人难做,敢打趣她……真该死。
忍住!
不知情的丰国逃过一劫,却因为越来越蹬鼻子上脸,挑战林枭刚生出的底线。
“不是吧,林将军,枭哥,你吃错药了?”
“不行,我要和年安他们说你竟然对我道歉了!”
听到这,林枭“呵”了一下,对得寸进尺的人,夫人也说了可以惩罚,那她就小惩大诫一下吧,反正又不把丰国卖进窑子。
于是转身,抬腿就是一记连踢,丰国捂着肚子倒退五米。
林枭舒坦了,又回过身继续面壁。
所以说,人善被人欺,夫人其实也该跟大人学一学。
“你……”丰国吸了吸鼻子,擦掉生理盐水,控诉地指着林枭。
人家不理他,他又无可奈何,委委屈屈地走到离她很远的地方面壁。
等到那鸿图从宫里回来,他都来不及告状,林枭先跪下请罪了。
“……”显得你。
那鸿图:“知道错了?”
林枭:“是。”
那鸿图:“既然如此,忙去吧,车寿将刀递了过来,好好用。”
原本预计半年内拿下兵马司,但现在估计不需要等到来年,年前就能达成目标。
听懂他暗示的林枭点点头,果断转身离开。
留下丰国一个人一头雾水,什么刀?
那鸿图看向他:“你有事?”
杵在面前的丰国下意识摇头。
“闪一边去,挡本君路了。”
既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又没人和自己说哪错了,还被嫌弃的丰国:“……”大人你区别对待。
从这一日后,无论官职大小,只要和良月阁有关系,在名册上的,都要被请到刑狱做客。
有人能回得来,有人却一去不复返,能上朝的官员肉眼可见的变少,下层官员突然多了许多晋升的机会。
高官厚禄者噤若寒蝉,地位卑下者欣喜若狂。
但太子觉得如此大张旗鼓将动摇国本,不仅一时难以补充人才,还会寒了朝臣的心,在上朝的时候指着武安君说他居心不良!
“车寿已死,其余人等皆可抓大放小,武安君此举不妥!严刑重罚固然没错,但网开一面才不至于弄得人心惶惶,大昭初立,不可如此!”
他头一个出面弹劾武安君,就有第二第三个……但陛下只当和事佬,推三阻四就是不叫停。
于是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恐怕不是那鸿图一个人的主意。
这场朝臣的贬谪升迁持续整整一个月。
损失最大的便是祖籍冀州的官员。
非死即伤。
哪怕有一些人没有参与过良月阁也进去了。
叶家老祖当即从中嗅到阴谋,连夜让叶家嫡系折返冀州,不论是竖旗造反还是窝在冀州,都比等死强。
他一个人等着虎枭军上门。
在从心所欲的年纪,老爷子执着拐杖,坐在太师椅,等来了那鸿图。
灯火葳蕤,家丁仆役和私兵挡在他面前,却被冲进来的虎枭军拿下,神秘了许多年的叶家,能将暗部使者杀害的叶家,在这一刻终于袒露自己的真面貌。
“武安君好大的威风。”
老爷子用拐杖狠狠敲击地面,和那鸿图隔着人群相望,眼神充满着狠意。
“老朽今日自知死期将至,只想知道君侯何以拿我冀州开刀?我等没有得罪过你吧。”
那些归顺林元昭的,哪个不是在后来尽心尽力地扶持,怎么就要被卸磨杀驴了!
“尽心尽力?”
那鸿图觉得这几个字很有意思,“尽心尽力会两面三刀,首鼠两端,允许车寿在冀州养兵!好一个尽心尽力!陛下如何敢要你这样的忠臣?”
老爷子险些拿不稳拐杖,好在他多年养气功夫足,慌乱了片刻就理直气壮起来:“你在污蔑!苍天可鉴,我叶家对陛下忠心耿耿!”
“拿下!”
自觉说清楚罪名的那鸿图不想和他废话。
老爷子当即被按住。
他知道真要和老东西掰扯下去,指不定有多少证据被毁于一旦,他都闻到后院的烧焦味了好吗。
那鸿图命人去救火,老东西突然吐出一口黑血,险些溅到那鸿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