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虎枭军分列,留出一个让人逃走的位置。
从那个口子里,永隆帝自然就看到了更多气势非同一般却穿着禁军衣服的将士。
他忍不住从宝座上爬起来,靠近门。
外面是数不清的黑甲战士,黑甲之上印有虎首,他看错了,竟然将虎枭军错认成禁军。
他们一眼望不到头,从大殿一直延伸到各处,甬道、走廊、亭台……到处都是。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出存在,却在看过去时让人移不开眼睛。
“你……这是做什么?”隐约明白的永隆帝抖着嗓子问,难以置信地指着外面。
那鸿图沉沉地看着他。
眼中冷漠,平静。
虎头湛金枪一瞬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沉重的负担让永隆帝弯下腰,再有那鸿图施力,“咚”的一声双膝着地。
“放肆!”永隆帝脸色难看。
“来人啊!”他朝外面喊。
没有人来。
“来人!”
“来人啊!!”
“救驾!!!”
又喊了几声仍旧没有人来,他眼中渐渐浮现出绝望。
他重新看向那鸿图,面容扭曲:“朕只是宠幸一些女子何故至此?!”
“你可知道弑父杀君大逆不道,是为奸佞贼子!”
回应他的是脖子凉丝丝的触感,那鸿图将枪的锋刃对准了他,皮肤被刺破流出血的感觉。
永隆帝猛然一抖,这才发现那鸿图平静之下要杀人的疯狂。
他又软了:“朕,朕,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朕,朕以后再也不敢觊觎弟妹了,真的,朕发誓!”
他刚抬起手,指头就被削断了三根,十指连心锥心刺骨之痛让他本能尖叫出声。
那鸿图突然感慨地叹息。
他觉得这声音悦耳极了。
他忍耐得够久了。
这一声直接舒爽到毛孔张开,肾上腺素激增。
这感觉太快乐了。
虎枭军的人趁机将一纸空白诏书和笔墨扔给永隆帝。
“什么意思?”他茫然。
他知道贤弟很生气,想杀人,却不清楚他让他写什么。
“禅位诏书。”
那鸿图居高临下地说。
永隆帝瞳孔巨震,不是气他辱臣妻吗,怎么还要他的皇位?
他下意识拒绝。
不可能,绝不可能的,天下是他林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天下。
那鸿图:“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不会杀你,但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刑狱不陌生吧,建立之初便是为了对付你们这些人的,你莫要以为真是为了替你扫清障碍。”
“曹军师替你试过了,但他撑不过三招。”
姓曹的虽然不是在刑狱受的苦,却是由暗部的人动的手,手段照搬刑狱,所以他是死无全尸。
永隆帝终于回过味,可面对那鸿图的狼子野心还是难以置信。
“原来军师受你所害……他当初叫我小心你……”
永隆帝神情灰败,他最初就该听军师的——‘杀了此子’,可他没有,甚至因为那鸿图加入战力拔高一大截而欣喜若狂,觉得天命所归。
永隆帝突然握住枪,恶狠狠地看他:“为何要如此愚弄朕!朕是真心将你当成兄弟的!”
那鸿图听得好笑:“江山面前何谈兄弟!”
再有,“若真是兄弟情,你会觊觎兄弟妻子?你当老子傻是不是!梧桐是吧!”他突然收起枪,狠狠插进地砖里,扬起大巴掌,一棵梧桐一巴掌。
“几棵破树打发老子,这些年老子风里来雨里去算什么!又穷又抠的死装男。”
然后又想起这些年的憋屈和委屈。
啪——
“外出打仗拖欠老子军饷,还让我自己想办法,去打家劫舍,抢世家,你又嫌劳资粗鲁,写几千个字让我善待俘虏,焯!”
“显着你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