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想和那鸿图在一起吗,回去以后她再走一遍夏今歌的剧情!。
时间一直到五月,走过草地原野,翻山越岭抗击北狄,将敌人追赶直至滩涂湿地,最后一举打回冰川,北伐才算成功。
回去的路上,那鸿图听说被扣在益州的林景焕一直想办法回荆州,他就知道再不赶紧又不知道整什么幺蛾子。
于是快马加鞭,一个月的行程硬是只用半个月。
六月五日,那鸿图赶在登基大典前一天归来,这也是有史以来外出打仗却全民不知的皇帝。
而等二十万虎枭军汇合,于郢都外筑成人墙,城门大开,为首那人摘去覆面盔,露出青色胡茬,发丝寥落的装束,百姓还以为又是哪个反王攻了进来。
可再看他胡茬之下惊艳深邃的五官,和身上冲天的嗜血戾气,一杆金枪虎虎生威,他们便认出这人是曾经的大昭鬼修罗,当今陛下。
“陛下这是偷偷去打仗了?”人群中有人小声问。
“我听说北边外敌侵入,难道陛下是打他们去了?”
“八成是,天,在此关头御驾亲征,好魄力。”
“看样子是打赢了哈哈哈。”
新皇善战的形象又一次深入人心,但:“宫里的皇帝又是谁假扮的?”
这些日子一条条利国利民的政令他们可全都是受益者。
“不会是皇后吧……”有人犹豫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太厉害了,神医诸葛啊这是。
那鸿图可不管那些,策马直奔皇宫。
林枭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那鸿图给她的行宫令牌,那是关押永隆帝,见到他的唯一方法。
她倒转马头,走向了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一条路。
马迅疾,风越快,她穿插在风里,感到无比畅快。
在一路的行军中,她也常常有这样的感觉,和大人并肩作战的日子是她最快活的时候。
但这样的快活和以前又不太一样了……
一切的转变由某一天大人问她有没有事情瞒着他开始。
她隐瞒的事情有很多,出于心虚她先是挑小的说,比如擅用职权将姜纨安排得远远的。
大人却淡淡地看着她,好似早就知道。
于是她将暗中让人监视夫人的事告诉她。
大人依旧知道,无奈她只能将和泰被伤一事和盘托出,但并没有说出他二人对他的心思。
“继续。”大人没有丝毫感情地说。
林枭挣扎许久才她将过往和林家父子的恩怨告知,向他请罪。
她以为说到这个程度总能过关了,可以保住心底最大的秘密了。
然后大人就给了这块令牌,将永隆帝的生死交给了她,但神色并不见轻松。
“还有吗,其他欺瞒我的事。”他又问。
透彻的眼神自带凌厉,林枭被看得低下头,艰难地说不出一个字。
她的心停止了跳动,潜意识令她察觉到大人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关于她对他的心思。
她用沉默对峙了很长时间,直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她竟然听出大人无可奈何的情绪。
大人也不再过问。
但是自那以后,大人会给她和姜纨上一些除了兵法武技以外的人文课程。
他教她们见众生,见天地,感受万事万物,言谈间似乎想让他们在山水中摒弃小情小爱,陶冶情操。
面对这样的教化她知道自己该做何表现才会让大人开心,因为他总是这样,看似冷酷无情,实则愿意救人于水火,她当初也是如此得到救赎。
但大人没有为她表现成幡然醒悟的样子而开心,他不仅没有,还解开了她束发的带子,他说:“用你本来的面目面对我。”
林枭一怔。
又听见,他说:“你自由了,想爱便爱,想恨也不必藏,我不再干涉,但也绝不会接受你,相反你若因此伤及我在乎的人,我绝不放过。”
“你有爱人的权利,我自可以当个拒绝的人,你若学不会自洽,终其一生都要困在情情爱爱求而不得里,丧失心智。”
他如此说道,没有动刀动枪,只表明态度。
她和姜纨都听见了。
姜纨是要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哭了一场。
她是终于不用再伪装,但也只得一个落寞的下场。
她自嘲,又无可奈何,只能将全身力气用在杀敌上,珍惜他们共事的全部光阴。
她大抵是明白的,大人想让她学会放下,学会释然,也说过“人生只是一场游戏,切勿较真”。
林枭明白的。
但又一日,她问大人:“如果没有信阳的意外,我们有可能吗?”
“断无可能。”大人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