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王二话说到一半就被李果充满怒火的声音打断，“你什么意思？”
“家里的活是我少干了？”
“怎么去帮着盖个房子我就不行了，就你能行？”
王二慌张解释：“小果！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你睡不睡？不睡你别烦我。”
王二见李果铁了心的不回去那边睡觉，才走两步，记起白天刘大花叮嘱的事，又转身走了回去。
今天在山上就跟陆元说好了，明天早点过去找他，结果王二一直在这里打扰他睡觉，三分的火气也成了十分。
“你到底要干嘛？！”李果被子一掀坐了起来。
王二缩着脖子小声道：“娘说你跟他们关系好，能不能去问问豆芽怎么发比较好。”
“我们自己也发点来吃，就我们自家吃吃。”
屋里光线太暗，王二没能看清李果此时脸上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继续朝床上的人说：“你说他们都赚了多少钱了，也不说教教我们村里人……”
“我听说咱们一个村儿的去买也要三文钱两斤，这也太贵了。”
王二挤着眼睛，又换上他那副憨厚老实的笑容，“小果，你跟他们说说，陆元跟你关系这么好，不会不说的。”
李果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颓废的靠在墙上，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糊满了整张脸。
明明还未到下雪的时候，他却感觉周身被冰雪压的让人喘不过气，一寸寸将他的生机蚕食。
“睡了吧，不早了。”
李果重新躺了回去，这次无论王二再说些什么，他都不再回应。
没人搭理他，王二终于回到了那边床上。
一觉天明，起来时屋内已经不见了李果的身影，王二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可让他说出个一二三，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
萧明跑步回去的路上，瞅见那边树下的人影有些眼熟，过去一看，李果背着个大背篼在那里不知道干些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李果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发现是萧明还吓了一跳。
萧明拍了拍裤脚上的灰，招呼着李果跟他回去，“走吧，正好跟我一路。”
“你怎么在这边站着，下次过来了直接过去就行。”
萧明一边走一边做伸展运动，“我出门比较早，你直接推门进去就成。”
李果好奇地打量着萧明的举动，“阿元没跟你一起出来？”
萧明本来想说他这会儿还没睡醒，但是李果好歹是他朋友，这样在背地里揭人短可不好，“没有，他在家陪豆豆。”
李果点点头，走得稍稍要慢一些。
最近时常吹风，萧明一直动弹着，身上倒是不冷。
再说了，他每天都这个时候出来，早就习惯了。
余光瞥见李果露出来的脚踝，冻得都有些青紫了，心里越发赞同陆元，王二那人，真是个表面老实的混账东西。
到了家门口，李果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大早就上人家屋里头来，真是不太像话。
幸好这一路上过来没遇见什么人，不然还不晓得被看见了，会不会传出些离谱的话来。
今天是不想面对王二他们一大家子，所以才出来的这么早，被萧明撞见那刻已经开始后悔了。
按照往常，萧明回来要先再打两刻钟的太极，这会儿先去生了堆火，让人取取暖。
李果这才知道自己干了多么大的蠢事，萧明还说什么陆元在家陪豆豆，根本是太早了，人还没有起床。
火光照在院子里，让人分不清楚这是在清晨还是在傍晚。
李果坐在辈分的位置，怀里抱着豆豆，才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萧明借口进屋端豆豆的狗窝，实则把陆元摇了起来。
陆元还没睡醒，被窝里暖和着，突然伸进来一只带着冷气的手，眼睛唰的一下就睁开了。
萧明被看得心虚，还没说什么，一边耳朵就让陆元拧上了，“别别别！”
“你小声点，李果来了，正在外面烤火。”
闻言陆元连忙松开萧明耳朵，着急忙慌的开始在被子里找衣服，“你咋不早点叫我！现在什么时辰了？！”
“你别急呀，还早着。”
萧明按住陆元，小声说：“你的好朋友心情好像不好，所以才来的早了些。”
“我在外面遇见的他，把人叫了回来，我跟他说你在家陪豆豆。”
“等下你就说自己半天不见我回来，回屋躺躺又睡着了。”
现成的理由出现，陆元不那么急了，这么一折腾，睡意跑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