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对于尚千栖瞒着他自己出国这件事,他本身就没有释怀。
得知和尚千栖一起出来的还有林子清后,那时候他就差点买票飞过来,刚刚林子清又跟他挑明了他喜欢尚千栖的事实,这让韩江遇心中的警钟响到快要爆炸。
难道栖栖他……是因为要和林子清一起出国,才瞒着他吗?
上次爬山已经有了这么苗头。
韩江遇这么一联想,心里的疑窦便越堆越高,他就像犯了疑妻病的丈夫一般,心中思绪万千,怀疑不断。
但尚千栖现在大病初愈,韩江遇不忍心多闹他惹他,便压着这桩心事,又照着他的腰窝揉了两下,才说:“算你识相,这次先放过你。”
尚千栖被他的指腹按得快要弹起来,又痒又麻的感觉令人无法忍耐,但他又被困着,躲不开,凌乱之中,他往后撤了撤腰,撞上韩江遇的小腹。
“你……别捏了!”
韩江遇身体突然僵硬,面色微微一变,松开手,从床上跳了起来。
尚千栖骤然被他放开,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有些疑惑地朝韩江遇看过去。
韩江遇跳下床,没有看他,囫囵道:“你先休息,别乱跑。我去洗个澡。”
尚千栖:“……”
韩江遇大步迈出卧室,冲进浴室,打开花洒,任由还未调好的凉水冲刷着身体。
他撑着墙面,低头往下一看,脸色微微发青。
太奇怪了。
最近这东西活跃的频率高到有些不正常了。
如果是平常也就罢了,但他对着病还没好透的栖栖,突然发。情,是不是有点禽兽不如了?
而且,有种脱离控制的感觉。
韩江遇又想起林子清的那番话。
他喜欢栖栖吗?
不对,栖栖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怎么能跟那些他看不上眼的恶臭男性一样,对着栖栖有那样阴暗龌龊的想法。
如果栖栖知道了,一定会厌恶他。
这是对栖栖的背叛。
韩江遇将裤绳扯开,右掌握起砸在墙面上。
可是越这样提醒自己,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便越旖。旎,越香。艳,混乱的场景中,咫尺之隔的是尚千栖毫无防备地,对着他露出的颈间白嫩的肌肤。
想咬上去,想舔一口。
韩江遇闭上眼睛。
半个小时候。
韩江遇才睁开眼睛,拳头又狠狠砸向墙面,满是热气的浴室将人影蒸腾得模糊不清,水流快速冲过他脚下,带走了一切痕迹。
韩江遇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重新来到卧室。
果然如他所料,尚千栖虽然烧退下去了,但身体还很弱,这么一会儿便睡沉了。
韩江遇小心翻过他的身体,把体温计拿出来,查看了一遍,才在他身边躺下,搂住他的腰,将人敛进怀里。
韩江遇埋头在他颈后,猛吸了一口。
好香,是熟悉的味道。
嗯,一定是一天没有见面,他太想念尚千栖的味道了,才会被蹭了一下就那样了。
韩江遇已经接近二十四个小时没睡觉,此刻一沾床,又闻着熟悉的味道,很快就睡了过去。
但他睡得并不安生。
梦境纷乱。
他先是梦到尚千栖缩在角落里,身形单薄而孤单,他跑过去,却被一扇无形的玻璃门挡住。
尚千栖抬起脸来,哭得满脸泪痕,却像看不到他一般,眼中无神。
他望着虚空,哽咽地说:
“韩江遇,我难受。”
韩江遇急得团团转,心脏皱成一团,往下沉坠,身体也突然下坠,跌至另一处空间。
尚千栖又出现在他面前,这次他挽着林子清的胳膊,对他露出甜甜的笑意。
“韩江遇,我要和林学长谈恋爱了。”
“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韩江遇猛地睁开眼,接连的两个噩梦让他惊醒后依旧惊疑不定,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直到确认尚千栖依旧躺在他怀里睡着,他才勉强卸下一口气。
韩江遇撑起身体,俯视着尚千栖的侧脸。
原本残留的泪痕已经被他擦干净了,那被浸湿了大半的枕巾也被他丢进了衣篓里,唯有那段记忆依旧停留在他的脑海中,难以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