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下一秒就会攫夺他的神智,让他心甘情愿献祭自己的灵魂,彻底沦为对方的信徒。
鼻尖蹭过淬满浸润着草叶气味的温热皮肤时,他用尽所有理智才转开脸,没有让自己彻底贴上去,像个变态似的深吸两口。
闻行屿在性别二次分化成Alpha后一直以傲人的自制力而闻名整个特别部队。
在训练中,在每一次任务里,他从未因Omega的信息素而失控。
就像一台精准而不会出错的机器,没有情感,也没有冲动和欲望。
腺体受损后,他更是闻不到任何Omega的信息素,不存在被谁的信息素吸引。
这是闻行屿生来头一遭,感受到被信息素支配而神魂颠倒的混乱感觉。
偏偏这种沉溺感觉又滋味极好,让他灵魂与身体好似受到了双重的抚慰。
他根本逃不掉,也根本不想逃。
闻行屿的手臂几度伸展,想要将眼前散发香气的来源紧紧搂进怀里,肆意采撷。
神智开始在意识的滔天巨浪里沉浮,晃晃悠悠地向着不可知的方向漂浮,不受控制。
好想抱着他。
好想直接让尖牙陷入他芳香的皮肤,在他身体里刻上自己的烙印。
好想恶狠狠地肆意亲吻抚摸,直到他被欺负得眼尾留下的泪水里都带着好闻的草叶气味。
好想。
可最终仅存的理智让闻行屿收回抬高的手臂,依旧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能会疼,怕么?”床上那两位的进展逐渐深入,塔利亚的声音也愈发沙哑,满载阴暗的、往日无法摆放在天光下却能够在这个雨夜里肆意释放的情感。
赫克托尔仰头,叹气:“。。。不怕。。。。。。”
塔利亚低笑一声,促狭在他唇边轻啄:“怕也没用,晚了。”
信息素像是不同颜色的烟雾在空气里紧密相融,最终不分彼此。
嘎吱嘎吱声响、暧昧声音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浓郁桃子酒香,让白苏愈发无所适从。
脖子又烫又痒。
白苏想伸手去挠,可闻行屿的脸近在咫尺,他抬手的时候说不好一个巴掌直接扇到对方脸上去。
真是进退维谷。
心跳得很快,不止是因为床上的那两个人,还因为落在他皮肤上的灼热呼吸。
白苏一直没什么亲近的朋友,也很少与人肢体接触。
现在这样的靠近,是往日里没有的。
所以社恐青年不由得有些难为情,但心里却并不抗拒和对方的肢体接触。
白苏也不知道,因为朋友的靠近而紧张,到底是不是一种正常的事情。
“我想和你像这样抵死缠绵,也想看着你开心地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塔利亚擦去赫克托尔眼角的泪,“赫克托尔,我。。。”
金发青年却好似害怕了他的告白,忍不住仰起脖子去吻他,借由此将他的嘴唇彻底堵住。
粘腻的水声混杂着海浪拍打礁石之声,响彻整个房间。
窗外盛大雨幕在此刻也沦为陪衬,静静隔着玻璃注视着房间里潮湿却灼热的一切。
草。
白苏实在绷不住了,慢慢翻身转为和闻行屿面对面,在闻行屿手背上写下三个字:“我想逃”。
床底昏暗得几乎无法看清任何事物,但白苏仍然肉眼可见闻行屿笑了一下,随后带着木仓茧的大手蓦地捉住他手腕,另一只手一笔一划写下:“我也是。”
这样偷偷摸摸地躺在床底下听人直播涩得没边的情节,还不是一个人听,本来应该尴尬到爆炸。
但闻行屿坦荡的态度却让白苏感觉好受了许多。
两人便这样一来一回开始在对方手上写字。
“什么时候能出去?”
“等他们走了之后,难道想现在?”
“算了,现在出去也太尴尬。”
“忍忍吧。”
带着茧的食指指尖划过白苏娇嫩掌心,泛起一阵无法忽视的痒意,他不自觉收拢五指去回避这种痒,却一把抓住了闻行屿的手指。好像不舍得闻行屿拿开手似的。
闻行屿收回手的动作一愣。
原来白苏在他掌心写字时他还未曾察觉,此时却能分明感受到握着他手指的手冰凉,带着小弧度的颤抖。
掌心一层冷汗,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闻行屿心中不由得有些讶然。
他以为学医的人都对这些生理行为习以为常,没想到白苏竟然会害羞到几乎有些应激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