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奈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钟离曜做出这种小孩才会做的事,有点想笑:“你竟然也知道这是什么?”
钟离曜蹙眉,对凌奈看低自己表示不满:“初中和高中的生理课程,你一节都没听过?”
凌奈耸肩,满脸痞气:“我根本不需要听。”
“去找闻行屿吧,我们不知道塔利亚住在哪个宿舍。”钟离曜转开了话题,却仍在心里不住琢磨。
什么叫不需要听?
那凌奈是怎么懂的?
冰块脸的高大Alpha下意识又将对方衣服下摆揪紧了一些。
难道凌奈和别人做过这种事,所以自然而然就懂了?
凌奈却根本不知钟离曜此刻的内心活动,回答道:“走吧,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他们刚才从战斗系宿舍出来是开着车来的,此时车就停在楼下。
“什么?”钟离曜抬头。
凌奈垂眸思索,断眉在光影分明里格外帅气:“闻哥怎么会放出这么多信息素?是为了帮那个学弟掩盖么?还是。。。他易感期了?”
战斗系被闻行屿虐过的学生,都对闻行屿产生了难以磨灭的刻板印象。
那就是闻行屿是神。
神怎么会易感期?神怎么会控制不了自己信息素的释放?
闻行屿释放信息素,一定是有理由的。
钟离曜下意识就否定了:“他不可能因为这点Omega信息素被引导进入易感期,我之前听我姐说,闻行屿在特殊部队的时候,每一次Omega信息素针对训练都能顺利通过,在他以前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我也觉得闻哥不太可能,但又觉得。。。有点奇怪。”凌奈说。
钟离曜的车中规中矩,是一台价格昂贵的宾利商务车。
不似这所学校里其他学生那般张扬爱开超跑,钟离曜一贯是如此,吃穿用度都透着低调的奢华。
灯光从外穿透玻璃,落在钟离曜清冷眉目间,令他像是一尊无情的仙人雕像。
雨下得小了,细细密密落在车顶,发出思细碎的声响。
更像是把车厢里的两人与外界隔绝开了。
凌奈忽然心中一动。
已经是深夜,所有人都早已安然入睡,可他却还和钟离曜呆在一起。
四周寂静无人,或许方圆500米内就只有他们。
钟离曜离他只有咫尺的距离,只要他伸手便可以触碰到。
他能听见钟离曜平稳的呼吸声,也可以嗅到对方身上洗衣凝珠洗涤衣服后留下的些微香气。
简直就像是。。。两个人在约会似的。
断眉酷哥在联想到这一点时不免感觉一股热意上涌,熏得脸颊耳朵发烫。
商务车车灯如同锋锐利剑,光亮刺穿前方的大片黑暗,车厢内寂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钟离曜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没话找话问:“有点闷,要开空调么?”
话毕,凌奈下意识去按空调的按钮,而钟离曜左手握方向盘,右手也伸向了按钮的区域。
按钮没被碰到,但两只手在空中相碰了。
凌奈撤回手,脸愈发烫了,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你开吧,没坐过你车,不知道你这车空调怎么开。”
虽然当事人自以为用冷冰冰的语气将略微发颤的声音掩盖得很好。
钟离曜正在开车,注意力集中在路面上,在碰到凌奈手指的刹那竟下意识反手握住了对方的手,并按在换挡杆旁。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是典型的防他人抢夺方向盘的控制动作。
凌奈心中旖旎一扫而空,冷笑一声:“呵,身手挺利落啊。”
“。。。抱歉。”钟离曜感受到对方体温的瞬间,顿时握紧了凌奈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凌奈手确实冰凉:“小时候调皮,和朋友去外面雪地里探险来着,然后我俩掉进洞里出不来,从那时候开始就落下病根了。”
钟离曜淡淡应了一声,却没有松开凌奈的手,拇指还来回磨蹭着,像是在凌奈取暖。
钟离曜有点走神。
他想着上次两人单独在一起时自己未问出的答案。
那天和白苏、闻行屿聚餐后,钟离曜向凌奈询问起聚会当晚的事情:“凌奈,你知道当天我喝醉之后是谁把我扶到房间休息的么?”
凌奈沉默半响才开口:“。。。是我。”
而后,钟离曜继续追问:“我记不清当时的事了,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么?”
当时钟离曜凤眼闪烁着,紧张地观察着凌奈的反应。可凌奈只是绷着脸,随口吐出两个字:“没有。”
得知是凌奈扶自己去休息的,又结合第二天凌奈似乎受伤,钟离曜一直在心里揣测——
该不会是自己趁凌奈扶着自己没有防备的时候,偷袭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