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看到了熟悉的眸子。
“流歆，你的后遗症好了？”许君欢并不在意她手里的冰刃，能感觉到，此时她并没有任何杀意，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拿这玩意对着自己。
流歆目光复杂地盯着他，手里的冰刃这一刻也不再坚韧。
“怎么了？”许君欢轻声问道。
“你是许君欢。”
“对。”
听着普通冰块这么冰冷的语气，许君欢知道，这好像不但治好了后遗症，还顺便将她记忆也恢复了，这娘们怕是记起自己是他妖族仇人了吧？
“流歆……”
“不要叫我名字！”流歆咬着牙，“你们许氏杀了我们雾山一脉多少族人，你怎么配叫我的名字！”
“大周北伐万妖国我还没出生呢。”许君欢摊开手，“那都是他们的恩怨，和我真的没关系。”
“后面你还杀了流玥，囚禁了我的弟弟。”
“你要不要了解一下，是他们想杀我，不是我想杀他们，难道我自保都不行吗？”许君欢反问。
流歆握着冰刃的手微微颤抖，她哪里不知道，正是因为知道，她才迟疑了这么久，天人交战，不然在许君欢进门的一刻她的冰刃已经捅进去了。
许君欢轻轻地捏着冰刃，说道：“一把没有杀气的刀是伤不了人的。”
“当啷”
冰刃落地应声而碎。
“你走吧……”流歆转过身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许君欢沉默片刻，“那你保重。”
流歆没有回应，脑海里全是这几天与许君欢相处的点点滴滴，这该死的男人，为什么会一直在自己脑子里晃动！
此刻流歆多么希望自己还没有恢复后遗症，她宁愿忘了全部人，也不愿想起许君欢的话样子。
翻滚的气息几乎压制不住了，许君欢惊讶地转过身，看到妖气外泄的流歆，这不是让天机院找上门吗？
“流歆，你没事吧？”许君欢连忙上前。
“你滚，不用你管。”
“可是你妖气外泄了，再下去肯定会引起城里强者注意的，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关你什么事，快滚！”
许君欢叹口气，直接用刀开出虚空裂缝，抓着流歆的手，“快跟我进去，等气息平稳再出来。”
“放手，你走！”流歆用力甩却没能甩开，反而用力过猛两人一起摔进了裂缝中。
随后裂缝合闭，两人从一座铺满草丛的土坡滚了下去。
直到平坦的地方，两人才停下来，许君欢撑起手，“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这是什么？”
这时，他发现流歆后背冒出红粉色的气体。
“糟糕，上次压制的药！”
药？什么药？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这么近的距离一下吸入了不少气体，浑身开始燥热起来。
“是那假和尚的药？”许君欢大惊，“你还留着做什么？！”
流歆连忙催动真气压制躁动，“我不是想可以用来暗算敌人嘛，谁知道会被你压碎冰块！”
来不及了，许君欢只觉得流歆是那么漂亮，原始的冲动让他将流歆重新摁回地上。
流歆连忙顶住他的胸膛，“等等，冷静点！”
“我，我在冷静……”许君欢闭上眼摇摇头，“但是好热。”
说着将头埋到她的脖子和肩膀处，“你身上好香……”
说着，唇不住地往她脖子和脸上落下。
本来流歆就吸了不少烈性药，这下更扛不住了，手一软，两人直接在草垛中抱在了一起。
清风吹拂着草地，没有虫鸣没有鸟叫，有的只是最古老的原始行为。
一滴泪从流歆的眼角划过，两人终还是走到了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