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无非钱与权。”花吟摆了摆手,说道:“先不说这个,我且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宝娣的女子?”
“宝娣怎么了?”
花吟抓住花竹的袖子就往外走,“我带你去见她。”
“宝娣在这里?”花竹瞳孔中充满了惊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但他惦记着宝娣的安危,压下心中诸多疑问,还是跟着花吟去了。
花吟带着花竹在暗巷中行走,两个人的人影在昏暗的灯光里,若隐若现地穿梭着。他们像是两条幽灵般的存在,时而被暗影吞噬,时而再次从灯火中浮现。
走了半柱香的功夫,两人又回到了花竹来时的地下城那端。
“她在这里面,”花吟指了指眼前的酒楼,“你进去找她吧。”
“你不一起吗?”
花吟摇摇头,“我是地下城里的人,恐怕她不信任我。你找到她,带她出来,我想办法送你们出去。”
花竹谢过父亲,独自进了门。宝娣并不难找,她做了一副茶酒娘子打扮,正穿梭在店内为客人斟茶倒水。花竹躲在角落里,悄悄朝宝娣挥手。
“你也被抓进来了?”宝娣趁人不注意,拉花竹进了后厨。
后厨人不少,都是些面容惨白、无精打采的人在忙碌。宝娣带他穿过厨房,挤进一个放泔水的房间。
这里气味难闻,但胜在无人打扰。
“你怎么在这里?”花竹拉住宝娣的胳膊,生怕她再消失一般,“我找了你好久。”
“我被人抓来的。”宝娣声音低低的,“正好调查下这里的驭灵人。”
“什么意思?”
“我刚来的时候,这里还有一大批驭灵人,这两天转移出去了不少,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怎么被抓来的?算了,你先跟我走,这些话等到家了再说。”
“我不走。”宝娣躲开花竹拉她的手,“我事情还没调查完,不能走。”
“你要调查什么?这里面,都是送命的活计!”
“我已经拿到了他们的一部分账本,等我拿到全部,我再回去。”
“你要账本做什么?”
“姐姐要用。”
“谁?”
宝娣却不想回答了,她推开门想走,花竹却一下抓住她的胳膊。“你说清楚。”
“我太长时间不见踪影,会被发现。”
“那你快点说。”
“我不是我娘的女儿,我是罗应将军的的女儿,当初我娘用自己的孩子换了我,所以婉婉是的我的亲姐姐,我们已经滴血认过亲了。”
“婉婉让你来这里的?”
宝娣并不回答花竹的问题,继续说道:“当年侯家将罗村的驭灵人全部带到了地下城,他们又从别处抓来其他驭灵人,他们一直在这里,偷偷为北梁提供战场上打仗的工具。”
“北梁军队里的驭灵人,是这里送出去的?”
“正是,我已经拿到了一部分账册,等我拿到全部账册,我们就告到朝廷,让皇帝治侯家一个叛国之罪,为父母报仇。”
“没那么简单,这里与朝廷渊源颇深,你们即使拿到证据,也不一定能扳倒侯家。”花竹仍旧抓着宝娣的胳膊,“你先随我回去,此事我们从长计议。”
宝娣却不从,她用没被花竹抓着的另一只胳膊推开门,对着门外哇哇乱叫起来。
后厨中的几个人往这边看来,花竹赶紧松开了宝娣。宝娣就这么一溜烟儿跑走了。
花竹只好独自出了酒楼。
花吟正等在外面。
“宝娣呢?”
花竹摇摇头。
“没见到吗?”
“不肯跟我回来。”
“这是为何?”花吟带着花竹往回走。
花竹却只顾着低头走路,不再说话了。
花吟见他不语,又悄声问道:“我听说侯家最近出事了,这是真的吗?”
“你能带我出去吗?”花竹转向花吟。
“我们父子许久未见……”花吟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带你出去。若你再进来,就去万金殿找郭全,他知道我在哪里。”
花竹含糊应了一声,出了地下城。
天色已经破晓,十三见花竹全须全尾地出来,不再看着方池,转身离开了。花竹见方池还藏在暗巷里,偷偷朝对方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上前。
然后他拐进了一家客栈,要了间偏僻的客房,等着方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