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鞭打的人正被绑在十字桩上,身上轻薄的衣衫已经被抽得只剩下一块块细碎的布条。
露出的雪白肌肤上,全是斑驳红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渗出殷红的血液,混着冷汗贴在本就不完整的衣衫上。
“妈的,真是个硬骨头。”酷吏狠狠唾骂一声,继续抽了几十下,见男人还是一声不吭没有丝毫反应,便把鞭子狠狠掷在地上。
酷吏阴沉着一张凶狠的脸,嘴里骂骂咧咧,心头的愤怒却是越积越深。
他干这行已经很多年了,作为最令人害怕的行刑酷吏,他手下的人命数不胜数,被他折磨虐待过的人,哪个不是哭爹喊娘求他给他们一个痛快?!
只有这个人!
无论他用什么样的刑罚,不论他用什么样的手段,这个人不会给你一丝一毫的反应。
简直就像是没有知觉的死人一般!
酷吏还记得这个人几天前被送来的时的场景。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脸上的神情冷淡高傲,就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谪仙般的人物。
酷吏当时一阵按捺不住的激动兴奋。
把这种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拉下神坛,跌入泥沼,会让酷吏有更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可是……
三天过去了,他能用的所有很狠辣刑罚都在这个男人身上施展用过了,却换不来对方一句呼痛的呻吟!
这个人,这个人……简直不是人!
“皇上驾到!”嗯,一道尖细阴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穿透了天牢阴湿寒冷的空气,传到牢房内每个人的耳中。
酷吏一听,脸色一白。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踏入房中,他通身贵气逼人,身上龙袍布满精致的绣纹,上乘的质料柔滑顺亮,色泽上佳的绸缎隐隐散着流光,和暗无天日的天牢格格不入。
白先生闻言,听到有人走进的声音,眼皮翻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酷吏急急忙忙跪下,正要给皇帝请安山呼万岁。
皇帝抬手阻止了他,目光落在牢房中央遍体鳞伤的人身上,低沉道,
“他怎么样了?”
“回皇上,此名罪犯已经被我用各种酷刑轮番上了一遍,但……此人硬气得很,不管我用什么刑罚,他都没有反应。”
酷吏当初接到白先生的时候,上面只命令他给这个人用最惨烈的刑法,并没有说要逼供审讯什么的。
“哦?”皇帝眯了眯狭长的眼睛,上前两步,上下扫视白先生的身体,冷冷道,“看来你的刑罚力度还不够。”
酷吏脸色煞白,忙求饶道:“求皇上恕罪,奴才办事不力,奴才……”
那却是不耐烦听到这些说辞,直接叫人把他拖了出去,然后命令道,
“来人,先用盐水泼醒他!”
一大盆盐水马上被端了过来,侍卫端起直接朝白先生狠狠泼去。
盐水一遇到伤口就渗入其中,给人带来更强烈疼痛的感官刺激。
即便如此,白先生依旧没有出半点声响,他掀动眼皮,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白先生,感受如何?”
带着强烈讥讽意味的声音在白先生前方响起,皇帝阴冷地注视着昔日仙风道骨的人,心里一阵快意。
就算是再怎么出尘绝世的人物,也依旧是他的子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这个人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平民!
白先生却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怎么?白先生,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救了我?”
皇帝脸色依旧阴阴的,因为白先生冷淡的反应而不悦。
“你再后悔也没有用,朕是天子,就算你不来救,朕也不会死!”
白先生终于抬头,却没有看皇帝,而是透过皇帝,看向他身后的一抹身影。
鬼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