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正准备推开何安的门,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出门之前上好的结界如今竟不可闻,他拦住正兴致冲冲准备帮九姬搬行李进何安的秦晚儿,面色凝重。
“在外稍等片刻。”说完白先生便抬脚进了何安,将门掩住把众人拦在了门外。
何安内看起来并无异常,只是白先生迅的察觉出一丝异样,手中聚起灵力狠狠的朝着亭子中的潭水中释放过去,一时之间水浪竟激起如人高。
“出来吧,不必再藏着了。”等那一潭水再度恢复平静的时候,白先生望着屋内,方才他只是试探,没想到真有人潜入何安,想到这他清轻蹙眉头,准备将潜入者逼出。
偌大的院子中无人应答,只有刚才荡起的水波还在月光下轻轻的摇曳着。
“怎么不肯出来?”白先生没想到那人不肯出,也不再顾忌自己是否会伤及无辜,蜻蜓点水一般飞入二楼,将正蜷缩在横梁上屏住呼吸的流光一脚踢出屋内。
望着正在地上因为自己刚才那一脚而感到吃痛的流光,白先生冷着脸,不怒自威:“九头凤派你来的?你们究竟为何而来。”
流光没想到才几日不见,白先生便恢复了七八成,现在自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被现。
当这又如何,他只是前来传话,到最终要和白先生作对的可不是他,于是按下自己喉口翻涌出的血腥味,单膝跪在地上朝着白先生行礼:“我只是前来传信,主上说了,接下来她要办的事还请先生不要插手,顺其自然便好。”
“你为何觉得我会害怕九头凤?”白先生轻笑一声,仿佛只是听见了什么孩提之语未曾放在心上。
即使他这么说,流光也丝毫不感到慌乱,上次炎火妖的试探让他们知道现在的白先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被束缚的白先生,现在的他有了挂念,便也留下了把柄。
对有把柄的人,九头凤向来是毫不手软,流光未抬头,只是将先前主上准备好的说辞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主上说了,先生要是拦了,第一个遭殃的便会是您身边的那位女子,名字似乎是叫‘秦晚儿’?”
流光话音未落,耳鬓垂下的丝便被割断整齐的散落在地上。
“如何?她还想威胁我?这便是答复。”白先生本对九头凤这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为感到不满,如今还用秦晚儿威胁自己,白先生最后的逆鳞也被触到,对上流光也不再留情。
没想到白先生会突然动手,流光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后颈凉,只听得白先生让他回去复命便再也不敢停留的离开。
等流光离开之后,白先生站在院子里沉思了许久,自己对秦晚儿的过度在意可能会导致她遇害,但现在不放在自己身边,他怎么也不放心。
轻叹一口气,罢了,接下来小心为妙。便伸手推开何安的门将人迎了进来,原本秦晚儿还想问问先生生了什么,见先生面色凝重便悄悄地掩了嘴不敢上前多扰。
对于九姬前来秦晚儿自然是高兴的,原本何安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如今多了一个很多话便也有人能倾诉了。
“九姬,我有事与你说。”两人正聊着白先生敲了敲门便进来了,见先生不似前来许久,秦晚儿也知道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出门替两人掩了门。
“九姬还想请你帮我在何安再加一层封印。”白先生皱着眉,如今身上的伤还未好全,恢复原先的结界已经十分困难,再加上一次只怕又要再次灵力透支。
听到白先生的请求,九姬倒是一愣,自己何尝被他求过,之前一直受他照顾,如今只是加层封印又有何不可?
“无妨,我帮你便是。”九姬温婉的笑了笑,同着白先生前去为何安续上一层封印。
等一切都恢复之后,白先生煞白着张脸,原本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若是再强撑着只怕会越来越糟,只能匆匆和九姬告别,自己一人前往寒潭。
秦晚儿已经跟着白先生很久了,却并未窥探先生在做些什么。她知道白先生不希望自己知道太多,便也乖乖的遵守着,心中疑惑万千却怎么也不敢提,再加上自己先前的荒唐梦,也是不敢
和先生独处,只是现在自己的梦越做越奇怪,梦见先生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先生却一直不知如何开口,现今先生落了单,她便能够上前去诉说自己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梦。
“先生你要去哪?我可不可以跟着。”秦晚儿鼓起勇气喊住先生,没想到等先生回头望见自己,原先准本好的说辞立刻在脑海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是她,白先生才将紧绷的身体放松,收起了一瞬间泄露出来的杀气,嘴角含笑:“我前去寒潭,你还是不要跟来的好。”
先生这么一句话便让秦晚儿回想起之前自己闯入寒潭时看见半裸着的先生,面红耳赤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之前是自己鲁莽了,但这次不会!
“先生这次我不会再进去!只是在外头!在外头和先生说说话也不行吗?”秦晚儿有些可怜的看着他。
这副模样先生自然是无法拒绝,只能答应,也不知道为何秦晚儿想要与自己闲谈。
等一切都安顿好之后,秦晚儿坐在外头的岩石上,寒潭连着一个小池子,她便挽起裙摆将腿泡进
水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好久才鼓起勇气将自己最近的荒唐梦说了出来。
“先生不知,最近晚儿做了好多梦,明明自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但在梦中却那样真实吓人。”秦晚儿拂起被晚风吹落的青丝别在耳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梦里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了出来。
白先生解开外衣一步一步的走入潭中,寒潭水过于寒冷,但他丝毫没有感觉,闭上眼便开始运功养伤。
秦晚儿的声音不大不小的飘入他的耳中,原本还以为又是什么鸡零狗碎的事情,没想到这次全然不同,她说的那些都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都是自己的过去。
一时之间情绪波动,害得急火攻心入了魔,突然吐出一口血才中断了运功。
听着里面的动静秦晚儿只觉不妙,但之前的尴尬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当机立断地前去温离房中将他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