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心疼他,但卡尔也不晓得怎么把朋友当潜在的爱人看,卡尔烦心。
现在反而要换成卡尔怕朋友都没得做。
就算穆勒或早或迟地发现,他们也已经把话含蓄地说到了尽头。
一生一世,做一双好友就够。
“你肯定要改变主意的。”琳达理智劝说不成开始祈祷:“你只是一时半会儿还转变不过来!上帝快帮忙,上帝快帮忙!”
卡尔是来道歉的,结果反而变成琳达在这儿当红娘,他自己都尴尬到害臊:“别这样,琳达,你才是受害者,也不要一心只想着他,我也不好……”
“啊,没有啦。”琳达脚趾抠地:“其实我们一直就是假恋爱。我不希望被当怪胎,托马斯也是,可是人要装成另一个人总是很难,对不对?”
也许吧,一旦知道了,好像就回不到过去了。典礼后一日是休息,然后继续恢复训练,这下要彻底进入状态了,为比赛做准备。
卡尔进更衣室,看到穆勒逆光站在那儿脱衣服,宽阔精瘦的脊背被照得很漂亮,忽然就感觉哪哪都不得劲,害羞也不是害羞,就是不得劲。
“嗨,karli。”穆勒好像听脚步声也知道是他,转过来满脸笑容,看起来精神很好,和平常没区别:“早上好。”
卡尔也竭力假装正常地和他招呼,但轮到他换衣服时,他又感觉穆勒在不自然地回避。
真是的,他绝对发现我发现了!
暗恋没被捅破时,难道是觉得完全没指望了吗,那时他们相处还挺自然的啊,不用像现在这样吧?
就连胡梅尔斯和诺伊尔,卡尔也没没和他们这样啊,换个衣服而已,怎么就搞得像什么似的。
这他们俩还要装什么都没发生,好高的难度。
可不装的话不就回不到以前,做不了好朋友了吗?那,那也不行的。
人尴尬的时候可能真的会想龇牙咧嘴或原地跺脚,卡尔好拼命地才克制好了自己的表情,但也没做到完美,胡梅尔斯又款款走来了,很关切地说:
“卡尔,你还好吗?是不是领口不舒服?”
说着,他很自然地就要上手来帮忙。
“没事,你去忙你的。”卡尔轻轻咳一声,把他的手挡开。
胡梅尔斯也不生气,微笑一下就离开了。
哼哼,卡尔不翻我白眼,还摸我的手了,哼哼。
诺伊尔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伸出腿来试图绊他,胡梅尔斯假装看不见要踩上去,还是热心的莱万路过一把分开他们,提醒他们小心啊。
训练场受伤也就算了,更衣室里受伤算什么事嘛!
马上媒体又要造谣他们在更衣室里打架斗殴了。
而且博阿滕今天还没来,莱万真担心他们凑不齐一套首发,所以已把胡梅尔斯升格成常任队友,进行一个轻微的关照。
解决了这两人后,他自感自己表现得很好,和卡尔高兴地打了个招呼,揽着他的后背说了一会儿悄悄话,问他博阿滕到底怎么了。
没见谁感冒能感这么长时间的。
这事也瞒不了多久了,卡尔昨天还在想怎么让更衣室最不受影响地平滑度过这个危机,现在莱万问了,他也斟酌了一会儿,回:
“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说他刮腿毛后又重感冒,病毒感染合并细菌感染抗生素都没用,住进icu危在旦夕了,怕别人打扰到他治疗才一直隐瞒的。”
莱万蹙眉说:“不至于吧?”
卡尔:……
他哭笑不得地和莱万讲:“训练后我告诉你。”
这是有内幕了。
而且还单独告诉他。
莱万愣了愣,把手搭到卡尔肩膀上,玩笑道:“只告诉我一个吗?这是悄悄话?”
卡尔感觉穆勒在看他们。
准确来说从胡梅尔斯过来开始,穆勒就在看他们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那个目光非常非常谴责和可怜,仿佛狗狗含着泪看人出轨的那种委屈的样子(…)
你已经三十岁了,卡尔!不要怕这种小事情!直接望回去,这有什么的?
果然他真的看向穆勒时,对方反而又一激灵把头埋下去了,慌里慌张地把鞋带连续打了三个死结又开始抠开。
卡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感情暴露了这件事对穆勒来说其实可能更社死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为难之余他又觉得有点好笑和无奈的。大家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了这么点少男心事弄成这样也不该,他坐到穆勒身边去,在对方弹开前拽了一把他的袜子,和他笑道:
“你又没穿好。”
穆勒又下意识地来拦他的手,但碰到卡尔的手背时,他滚烫的掌心一抖,又下意识立刻退开蜷缩成一团,紧紧攥在衣服侧面。
他紧绷着任由卡尔帮了忙,而后又慢慢放松下来。
“不是还有你帮我嘛!”他逐渐找到平时的声调,努力自然地和卡尔勾肩搭背。
卡尔笑着揪他的耳朵尖:“好好好,在这儿一天帮你一天。”
诺伊尔刚进门就把包上挂的手套拿下来当投掷飞镖砸人,把巨大的攻击欲包装成可爱的同事互动:“托马斯,你怎么总是没有骨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