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球迷看起来像想两眼一闭重回德乙。
而安联主场的拜仁球迷们幸灾乐祸到替他们唱了:“滚回德乙吧,汉堡!滚回去!”
汉堡球迷眼睛不闭了,爬起来要打架。
最后两千客队球迷是在近百个警察的护送里出去的。
这还没完,紧接着,外贝外也伤愈回归了。
他们又送了多特蒙德一个6:0。
这一个背靠背6:0出来,德甲“看看冠军?”的心彻底死了,多特球迷的心也彻底死了。
莱万一个人进了一半,把老东家撕了个粉碎,也在无数多特球迷前,把沾染着无形眼泪和血迹的足球捞起来,准备带回家了。
这是在安联,他不必压抑自己的快乐,不必感到抱歉,他只需要为胜利和荣耀潇洒地挥手庆祝。
多特球迷素来不算特别恨莱万,因为当时是高层不愿意涨工资,最后强留了一年,莱万才走的。
双方就是合同关系,你情我愿,没什么可说的。
莱万在威斯特法伦接过鲜花,弯腰谢幕过,那一刻他和俱乐部的缘分就画上了休止符。
他们都恨不动了,只知道空落落地看着这位前夫哥,不知该替他高兴,出走后过得这么好,还是该恨他,出走后过得这么好。
他们身边的主场看台上,拜仁球迷在又唱又跳。
“你们也想去德乙吗?你们也想去德乙吗?”
胜利女神的荣光笼罩安联,卡尔微笑着带莱万一起举手鼓掌谢场,特意把手轻轻放在他的后背上,半拥抱半推,让他一直站自己身前一点,享受难得的领头羊位置。
莱万笑容灿烂,眼睛被灯光打得熠熠生辉,和看台上的球迷们互动,享受荣誉全部落在头顶,金光璀璨的时刻。
“谢谢你,卡尔。”他再回到更衣室时和卡尔说,和所有人说:“这快变成我最喜欢的一场比赛了。”
卡尔笑他:“不是进了五个球的那次吗?”
大家都哄笑起来,又开始给他唱superlewensuperlewen!
欢乐的声音之大,隔壁静默沮丧的多特更衣室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胡梅尔斯和莱万也曾是他们最可靠的一份子,但现在,他们是敌人的矛,敌人的盾,都在隔壁欢笑着,杀人诛心莫过于此了。
横扫汉堡和多特,就像横扫了拜仁近三十年里最讨厌的两个对手,球迷们的快乐把整个慕尼黑都照得火红。在德甲所有俱乐部的怨愤、惧怕、伤感、嫉妒或向往中,拜仁像一朵永不凋零的花,在对手鲜血或自己仁鲜血的滋养中,又璀璨盛放。
德甲,他们的领先优势已大到没什么可怕的。4月,进入赛季末,比赛只剩六轮,拜仁已开始留力联赛,全面轮换,全力冲刺两个杯赛。
卡尔对新仁的教导显然有了意义,他们真的开始不断得到机会,一个个都对队长感恩戴德。
只有基米希是没有鼓励教育,只被卡尔“虐待”的,硬是被虐待了三个月。
这一天的加训结束时,卡尔没急着让基米希收走球,而是把它踩在脚底下,询问他:
“最近怎么都不和我说话了?”
基米希抬眼皮看他一下,又垂下去,硬邦邦地说:“你先对我有意见的。”
卡尔忍不住笑了,把球在脚底灵巧地转了个圈:
“我天天牺牲自己时间陪你加训,倒成我对你有意见啦。”
“你天天打击我还差不多,你根本没有在教我,像教那些傻屌一样。”基米希有点着急,抹了抹脸,汗水浸透后背,看起来已经累得不行了:“我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那你还天天留下来?”
“总有一天我能赢过你。”
“那要是换成我不想留了呢?”
基米希刚热血到一半就愣住了,又慢慢松开手,傻乎乎地说:“那,那你就下班回家呗。”
卡尔噗嗤一笑,感觉真是蛮完蛋的,把球又转了转。
“你就没有想过,我是在把你当下一任队长教吗?”
现在天黑得迟多了,柔软的金光斜斜地落在他身上,穿透他柔顺、像绸缎一样细腻闪光,打理着往鬓后抹去的金发:
“你之前那么想要袖标,现在倒是从来都不说了。”
基米希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感觉这像什么不好笑的玩笑:“……我以为你在让我清醒点,不要不自量力了。”
“我干嘛要那么坏啊,我真的只是在帮你而已,你有些习惯自己踢球可以,当队长不行的。”
卡尔无奈:
“你什么岁数,什么素质,我也要像教那些十八岁的小孩一样教你吗,你把自己看得也太笨了,约书亚。”
他把球又踢给基米希。
“球都收好放框里,别给工作人员惹麻烦。你也觉得这是折腾你,对不对?不,这也是队长课程,你的脑子里要尽量多想着所有仁。”
卡尔背身挥挥手,高挑,漂亮,又潇洒地走了:“明天见!”
基米希呆呆地拦住球,抱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后,忽然发出响彻球场的打鸣。
不过他们没能再继续下一次课程。
倒也不是卡尔不幸出车祸了什么的,毕竟对球员来说,在球场上被两百斤的人形卡车撞比在外头的路上被铁皮车撞容易多了……是嘟,卡尔出球祸了,他在场上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