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陈军中的战马……南陈也是有马场的,只是水草不丰,朝廷乏力,养出的马只能算是寻常。
莫说去比大宛名驹,匈奴宝马。
就是比大靖养出的马也很有差距。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与她来说这些?是要告诉她,取巧过了虬龙甲阵也扬不了了南陈匮乏的军威?
还是要强调大靖强盛凶狠,并不是拿不下南陈,只是现在忙着对付匈奴人,没空来对付南陈?
男人淡淡:“你很好,我很欣赏你。”
阮江月愣了一下。
男人面带微笑,锐利眼眸中含着几分明晃晃的欣赏,那样明白的欣赏是阮江月在阮万钧以及其余人眼中不曾见过的。
那样的欣赏如一支飞箭,猝不及防直射进阮江月内心最深处一片幽沉的湖海之中,激荡起无数涟漪。
然而,那无数的涟漪震颤乱晃也不过只是一个瞬间,就被男人下一句话直接打散,消失无踪。
他说:“南陈的帝后和朝廷,配不上你这样的英才,有没有考虑过另投明主?比如投靠大靖。”
李云泽面色大变。
这个人,这算是在劝降?劝降南陈的宣威将军,威北将军阮万钧的义子投靠大靖?疯了吗?!
阮江月也变了脸色。
只是因为面前男子提起南陈军马的时候她已经嗅到了几分不寻常,所以面上色变不像李云泽那般剧烈。
但此人言语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她从未想过,大靖人竟会招揽她!
阮江月直视着那男人的眼睛,“绝无可能。”
男人语气平静:“不要这么快就拒绝,你可多想想……南陈帝王仁弱无能,皇后乱政,朝堂黑暗。
南陈已有许多有志之士无法忍受,投奔大靖,并在大靖过的风生水起,亦有入朝为官拜将者。”
阮江月冷冷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是,你这个姑娘的确与众不同。”
阮江月面色又是陡然一变。
女扮男装数年,眼前只见过一面的人竟然一眼看破,一语道破。
男人说:“实不相瞒,本王乃大靖靠山王杨熠——”
李云泽目瞪口呆,对眼前人所说的话以及他的身份都是完全无法置信。
阮江月亦被这人的身份震住。
他竟是那个手掌大靖百万兵马,威震天下的靠山王杨熠!
靠山王缓声说:“大靖有明君主政,朝政清明,一统天下是迟早的事。在本王这里,凡有能、且愿为本王所用者,不问出身、不问过往、不论男女。
你若能投效大靖,投身本王麾下,前程定如旷野,将有无限可能。”
阮江月片刻功夫已经冷静下来。
她双眸如炬,缓慢而坚决地说:“我生在南陈,长在南陈,南陈的土地承载了我所有的喜怒哀乐,南陈是我的血脉筋骨。
请问王爷,一个人要如何与自己的血脉筋骨断绝,再回头将自己的血脉筋骨刺穿剁碎?
多谢王爷厚爱,我一日是南陈人,终身是南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