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她的战场,把南陈的脊梁骨用力撑了起来。
高台之上,阮星澜眼含欣慰和庆幸,不知觉间紧绷的呼吸缓缓舒展,那负在身后的手也重新蜷起。
掌心内息收敛化散。
李云泽震惊不可置信,无法想象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卢长胜的眸子紧紧眯起,也难以相信,他竟然从马腹下面窜过去还爬上高台拿到了令牌?
魏行渊有些意外。
他微微皱眉。
一百万两,这可是营中一个月的军费,就这么没了。
他眼角余光扫过卢长胜,心中难得浮起几分后悔。
怎么就听了他的怂恿,把原本的五十万两变成一百万两?
阮江月提缰,驱动跨下白马,从那虬龙甲阵的甲兵身旁过,来到高台前看着魏行渊和卢长胜。
指尖勾着的木制令牌轻晃,她眼神平静唇角含笑:“这诚意表达的可算友好?”
卢长胜绷着一张脸紧抿着唇没说话。
魏行渊客气道:“很友好。”
“那就好……相信魏都督会一言九鼎。”
“当然。”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快步而来,到魏行渊身边附耳几句,又快速离开了。
魏行渊微微一怔,很快抬眸与阮江月说:“宣威将军来者是客,不如在营中暂留半日,本将略备薄酒招待。”
阮江月眸光微动:“这不好叨扰吧。”
“宣威将军受了些伤。”
魏行渊眼神扫过阮江月的手:“回青阳关还要个把时辰,可先在我军营中处理一下伤势。
另外营中最近到了一些珍稀药材,可让这位李先生看看,有没有能用在公主身上的,可一并带回青阳关内。”
阮江月沉吟片刻,爽快道:“也好!”
这番事情说定,魏行渊派人引阮江月三人暂时去休息。
等他们走远,卢长胜皱眉问道:“义父将他们留下,要做什么?”
“你猜。”
魏行渊丢下两个字,迈步下了高台。
卢长胜追上去,“义父是觉得一百万两太多,不想给他们吗?还是打算亲自问一问那个李先生公主的伤情?”
魏行渊没回头,冷淡出声:“你这些话如果被义父听到了,怕是又要骂你愚蠢。”
“……”
卢长胜张了张嘴,语塞片刻又继续,“那为什么留他们?难道是——”
大靖靠山王杨熠喜欢招揽天下英才。
靠山王府的门客来自五湖四海,西楚的、东周的、南陈的、百越的,甚至是高丽和匈奴的也有。
所以今日,义父看到南陈的宣威将军能过虬龙甲阵,起了招揽的心思。
可能吗?
……
阮江月三人被带到了一处干净、宽敞的小帐,并且很快有人送来了上等伤药。
阮星澜拿起伤药嗅了嗅,确定没有问题,才放在一边。
他执起阮江月的手,看着上面虎口扯裂出的伤痕,以及掌心密布的擦伤。
从来温柔随和的眸子里似有波光滑动,关怀和怜惜仿佛溢散而出,像是一双无形大手,轻轻把阮江月拥住。
阮江月心头微软,唇瓣抿了抿,低低出声:“也不怎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