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被炭火烘烤的无比温暖,热气顺着阮江月掀起的一角门帘,一股一股吹上阮江月的面颊。
可屋外却又是那样的寒凉。
冷热气息交汇着,渐渐地冲上阮江月的双眸。
她只觉自己眼睛时而热辣辣的刺痛,时而冷飕飕的阴寒。
这副画面真的太刺眼。
易小元皱眉说:“公主现在只让李先生靠近,应该是她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李先生,所以李先生让她觉得安全。”
柴医官也点头:“而且最近都是李先生照看公主伤势多写,她虽昏迷却也有些意识,能听到声音的。”
所以李先生一说话,公主自然直认他了。
阮江月一直掀着门帘一角没说话,面容却冰冷阴沉的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柴医官不由地屏住呼吸,暗忖少将军定是担心大靖公主的情况影响两方谈判,换取和平吧。
可就大靖公主那样重的伤,能把人救醒来已经是和阎王抢人了。
事到如今柴医官只好耐心劝:“少将军放心,李先生医术通神,能救公主的命也定然能解决公主神智。”
阮江月站在那里,不管身子还是面色都纹丝未动。
柴医官怀疑他有没有听到。
这时,屋内的阮星澜回头看来,他那双似海一般包容和深邃的眸子里,含着满满的温暖。
阮星澜朝阮江月笑了一下,唇瓣开合无声说:放心。
那大靖公主又开始发抖了,更用力地捏住阮星澜的手,左右四顾,眼神惊骇。
阮星澜也立即回头,用更多的耐心和温柔去安抚她。
阮江月抿紧了唇瓣,只觉自己心情糟糕透顶,却更明白无法发作,只得一把丢下门帘,将那碍眼的一切隔绝。
她转身几步到了院中:“冬日寒凉,柴医官的衣裳湿了快去换了吧,别着凉,我还有别的事情忙。
此处,公主情况有任何进展,派人来传话,晚些我再来。”
丢下一句吩咐,阮江月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了。
而后阮江月重新回到校场内。
方阵还在练,元卓一骑马在边上巡视提点。
阮江月一回来便自动巡视另外一边,不过整个下午都绷着一张脸,再难有半点笑容,且比早上严苛了许多许多。
训练的士兵暗暗叫苦。
好容易熬到天黑,士兵们散去,阮江月也沉着脸离开。
元卓一快步上前随在她身侧:“你今日怎么了,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没事。”
阮江月刻板地回了两个字,大步往前。
元卓一笑道:“若现在有个镜子你照一照,就该知道你的‘没事’二字说的多言不由衷,你今日心情非常糟糕。
我与你同在军中这几年,从未见过一次你这种神情过。
你可知道整个下午,你巡视的那半边方阵士兵大气都不敢喘?”
阮江月脚下微顿。
元卓一走到她面前,“说说,什么事情惹你这样心烦?”
“……”
阮江月能说什么?
她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能稳一点,回:“我是有一点不舒服,其余没什么,你放心吧,明日会调整好,不会影响训练的。”
话落,阮江月侧身大步离开了。
元卓一有些关怀,也有些好奇,不过她不说自是不好再追问,便也往营房用晚饭去了。
阮江月没有去用饭,而是直接到了西所去,直奔十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