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戳到了刘国玉的痛处。
一个综艺节目是有寿命的，《天籁之音》作为一个纯粹的音乐节目，现在已经很难吸引到大众的眼球了。如果不是收视率下降得太厉害，他也不至于搞创新，采取全程直播的模式，还花重金要求国际知名的歌手参演。
的确，如果加入那个网红，节目的收视率一定不会弱的——尽管风评也会差。
要一时的利益，还是要节目长久做下去？
刘国玉叹了口气，“顾总，我再想想吧。”
顾氏是马桶台的大金主之一，即便刘国玉不想答应，也不能把话说得太难看。
要不去找台长说一说吧，这件事他自己很难决定。
他心烦意乱地刷了一会儿手机，恰好刷到了虞无忧的直播宣言。
他一眼就认出这个人便是顾南庭要求加入的网红。
顶着全网骂声搞直播？刘国玉也是媒体人，自然知道虞无忧这种个人势力的网红最容易没落。因为背后没有团队监管，网红本人很容易做错事，火了容易飘，翻车了容易炸，成功与否全凭个人素质。
这个人，心态显然相当好。
但是，去参加他们节目心态好可不够，实力和风评缺一不可。
他点了直播预约。
看看吧，看看这个被硬塞进来的选手究竟是什么人物。
林宅内，林软软的房间传来一声尖叫：
“我的属性！我的属性为什么少了！！”
保姆听得心惊胆战，原本要打扫林软软房间外的走廊的，现在只敢拎着扫把绕路。
林软软对外形象是个单纯、软萌的天使，但只有亲近照顾她，且地位比她低的人才知道，林软软这人阴晴不定，敏感记仇，且自尊心高到了可怕的地步。
如果不小心冒犯了她，她绝对会往死里整你。
上一个林家的保姆，因为给她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用错了柔顺剂的牌子，被她冠以“偷窃”之名辞退了，直到现在都没找到新的工作。
林软软将自己化妆桌上的瓶瓶罐罐扫落在地，玻璃清脆的碎裂声叫人心惊胆战。
“十点！我的十点属性！”林软软目眦尽裂，面目狰狞，姣好的五官拧成一团，显得分外可怖。
【宿主请冷静，你被虞无忧激怒了，所以现在，你的属性点被她抢走了。】
被虞无忧抢走？
林软软难以置信，尖叫起来：“你这个骗子！明明说好了，我才是掠夺者！”
系统冷哼一声：【仅仅被扇了一巴掌你就失去了冷静——猎人必须永远冷静、理智、掌控大局，你承认吧，你看见虞无忧气势汹汹找顾南庭要钱的时候，你慌了。】
【你被激怒了，你还配什么当猎人？你就只是猎物！】
系统的话说得难听，林软软敢怒不敢言。
的确，她以为虞无忧这次一定会失去生的动力赴死的。
她的亲情、爱情、友情，甚至事业，已经全都被自己摧毁了，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一切都没有了，虞无忧为什么还不去死？
林软软不得不承认，虞无忧不仅没死，还看上去精神百倍的模样让她有种事情失去自己控制的不安。
“系统，我觉得虞无忧很不对劲。”
一个人真的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变化这么大吗？
一周之前，她请人在虞无忧的家门口泼油漆，让虞无忧被房东赶走时，虞无忧的表情明显是心存死志，怎么就过了几天，她又全盘恢复了？
林软软坐立不安。
她打算再请一波水军加大网暴的力度——这次不只是为了逼死虞无忧，更是为了试探。
她点进虞无忧的主页，看见了那条直播预告。
“她，竟然还想直播！”林软软难以置信，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的确，现在直播可以吸一笔黑流量，哪怕是扮丑招人骂，她也能火一把。
但虞无忧并不是这种人啊！
虞无忧从前是很在意脸面的，但凡她亲近的人说她一句“丢脸”，她都要破防到掉5点属性。现在居然为了流量，主动去当小丑角色。
“该不会，虞无忧背后有人在帮她吧？”林软软猜测着，然后越想越觉得正确。
没错，一定是这样。
一个眼瞎的经纪人和她签约了，站在她的背后给她出主意！
“哈哈，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居然沦落到扮丑博流量了。”林软软想起第一次和虞无忧见面时她那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再与现在可笑的小丑模样对比，心中半是快意半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