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凤一下变了脸色。
孟允棠又觉得津津有味了。
王进喜被孟允棠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当即便喜滋滋笑了：“是了，陈兰大人最明轻重，想必也会劝太后的。”
陆云凤脸色更加精彩。
最终，她冷冷问王进喜：“说吧，到底要哀家做什么。”
王进喜笑着看一眼自己带来的一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手里捧着锦盒，其他人帮着打开了，露出锦盒里黑漆漆的一碗药来。
当然，药是凉透了的。
陆云凤盯着那一碗药，猜到了几分。
孟允棠也猜到了。
王进喜含笑道：“陆太后，您请。这药喝了，你也好，我也好。”
他还特地加上一句：“放心，吃不死人的。”
但是不吃，今日肯定是要死人的。
孟允棠坐下来。
陆云凤死死盯着孟允棠，一句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孟允棠，你就这样狠毒？”
孟允棠平静和陆云凤对视，只道：“太后娘娘能自己做主，喝是不喝。”
陆云凤最终还是命一名宫人端过了药碗。
她并不用其他人服侍，反而是自己接过来，一口饮尽。
孟允棠看得清楚楚，陆云凤喝的时候，手都在颤。
可陆云凤还是喝得涓滴不剩。
然后，她铁青着脸，将药碗扔到了地上，任由那碗碎裂成几瓣，只死死盯着孟允棠：“好了吗？哀家累了，想去歇一歇，可以吗？”
最后那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孟允棠没说话。
但王进喜却开了口：“陛下吩咐了，喝完药半个时辰，我们都得守着太后您。”
他挑衅一笑。
陆云凤攥着椅子扶手，手背上青筋都鼓起来，声音更尖利：“你们就非要如此？王进喜，你为了一个徒弟，这般与我作对，也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王进喜冷笑一声：“我们做太监的，倒也不怕这个。”
这身体都残缺了，人都说，将来是只能入畜生道，再做不得人了。
还怕什么死无葬身之地？！
他那小徒弟，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