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曾想过卢瑟是不是想要通过抹黑人来挑拨离间。
但他以为对方是想挑拨民众和政府那根敏感的神经，比方说让民众不再信任人，或者说服政府向人投放导弹。
他唯独没有想过，卢瑟会亲身上阵，试图挑拨蝙蝠侠对付人。
简单来说，他想让布鲁斯对付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同时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伴，克拉克。
这个想法怎么说呢，离谱中又透出一丝合理，毕竟站在卢瑟的角度，他又不知道布鲁斯和克拉克暗中勾结……呸，是珠联璧合。
他只知道蝙蝠侠在全世界范围大量收集能够杀死人的氪石，会产生“蝙蝠侠对人十分排斥”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从表面上来看，大都会的明日之子每天出现在全球各地救灾，却唯独不曾涉足哥谭，而黑暗骑士将自己的城市保护的密不透风，也从不曾和人扯上过关系。
要说这两人私底下每天聊八万句，谁信啊？
如果布鲁斯不是这两人之一，他也绝对不信。
他在心里不知为谁叹了口气，白色护目镜这下的蓝眼睛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卢瑟。
卢瑟看上去十分自信，那本就抓眼的光头在月光下简直亮到反光。
显然，卢瑟已经笃定了，蝙蝠侠就算不会答应他的合作邀请，也绝对会在私底下开展针对人的工作。
然后他就可以借机挑事，让这两人干上了。
那布鲁斯会现在就打破他的幻想吗？
不，当然不会。
过了好一会，蝙蝠侠似乎已经考虑好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这座城市梦魇的化身。
“我们恐怕不是一路人，卢瑟。在人真正做出威胁人类的事情之前，我只会永远注视着他。”
蝙蝠侠拒绝了他的合作邀请，然而卢瑟看上去却并不沮丧，反而笑了起来。
“期待伪神施舍的悲悯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你终究会明白这一点的。”
说完，他也没有再劝的意思，果断离开了。
而布鲁斯隐藏在面罩之下的眼神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还越凝重。
卢瑟刚才临走时的语气和眼神都令他十分不安，他似乎猜到卢瑟接下来会做什么了。
破坏公共设施，然后栽赃到人身上？
不，这种程度也未免太轻了。
还是说……杀人？
布鲁斯咬了咬牙。
他确实是故意在人的问题上表现得暧昧不明，一来符合蝙蝠侠的人设，二来给卢瑟留下一丝能够挑拨蝙蝠侠和人的希望，也许能刚好将他逮个正着。
但是，他好像还是太低估卢瑟对于人的执念了。
如果对方为了栽赃人而去杀人的话，他真的能够提前洞悉并且拦住他吗？
他将蝙蝠车开进蝙蝠洞之后，忽然猛地甩上了车门，下定了决心。
【罗宾，时刻监控莱克斯集团的状况，尤其要关注所有异常的财政支出；神谕，尽量监听卢瑟本人的所有谈话和电话，在确定他要搞事的时候立刻通知我。
还有克拉克，你也尽量监听卢瑟的谈话。如果现他进入了含铅板的房间，必要的时候在脑内频道联合神谕一起想办法弄清楚他在里面做了什么。】
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干就完事了！就算暴露了自己和人之间的异常联系他也一定要阻止卢瑟伤害任何人！
于是，在多方以有心算无心的努力之下，卢瑟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被洞悉了。
蝙蝠洞里，布鲁斯握紧了拳头，脸色极为阴沉。
一想到他刚才看到的情报里显示，卢瑟决定制造一起爆炸案然后栽赃给人，怒火就烧向了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