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已经等得够久了。”
“你会幸福的。”
巨大的精神网渐渐收拢,哪怕是最为忠诚的信徒,也做不到在此刻反驳青年的话,去伤害一个母亲的心。
彩绘窗户上泻下彩光,温暖又明亮,绚烂的信仰好像在此刻具象化,玻璃穹顶似乎离人们不再那么遥远,又或许是经年的祷告终于邀得天听。
他们看着青年的目光不是爱,不是忠诚,也不是虚无缥缈的信仰,而是近乎本能的追随。
再次有人走了出来,他们眼里有着和那位妇女一样破碎的太阳光,然后在得到确切的答案时,变成了完整的太阳。
这样虔诚的世界里,费奥多尔的身体却止不住的发冷。
他摸着自己冰冷的指尖,忍住喉间带着铁锈味的痒意,此刻竟有些后悔带着青年来了这座教堂。
有些事,果然不知道才好。
他止不住地怀疑,他们熟悉得那么快,他那么快放下警惕,真的没有受一点蛊惑吗?真的完全出自本心吗?
这可真是……
“请问,我们还能再见到您吗?”有人忐忑地问。
“如果这里是供奉着我的教堂。”
“它是的,这里是神的居所。”其中一个男人肯定道。
青年身后的神父久久没有言语,他本就是半道出家,技能没有点在这方面,如果不是一张像神父的脸,平常说的话估计也要大打折扣。
眼前的一切以前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他以往的手段失去了依靠,去杀了这个青年吗?他做不到。
神父悄无声息地后退,消失在右侧的小门。
这里只是一座教堂,他给自己留了数不清的退路,何必在这里死犟。
甲零一一微笑着瞥了一眼离开的神父,不做言语。
等回去的教徒们发现自己所求得到实现,他们将更叫虔诚的信仰这世间唯一可以触及的神明。
眼见着这场无形的精神之战愈演愈烈,一面精神巨网笼罩着心甘情愿被捕的人类。
费奥多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果戈里玩着纸牌,毫不留情地嘲笑:“我亲爱的挚友,你玩脱了。”
“也许还有着转机呢。”
费奥多尔轻笑,“这座城市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着超凡的能力。”
“但只有一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