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足轻重的开小差很快被其他情绪取代。
众人逐渐等得不耐烦。
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场好戏的前菜上的也太慢了点吧?
烦躁点燃全场,礼堂重复一片嘈杂,却又在那么一瞬,不知不觉,全场静寂,视线不约而同扫向一个方向——
这场好戏的正主来了。
只是那个人,丝毫没有身为话题中心人物和麻烦源的局促,也没有即将陷入风暴中心的忧色,更没有他们料想中的迟疑怯弱。
他身姿轻盈,神采奕奕,大步流星踏入礼堂,沉静的墨色眼眸轻轻逡巡全场,周身散发的锐利气势,似剑刃出鞘,破开一片乌云,让人眼前一亮。
构陷
纪纶一进礼堂,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各色火热视线从四面八方汇聚他一身,当下心口微沉。
这是将整个新阳师生都叫过来了吧?
放眼望去,大礼堂满满当当坐满了学生老师,东西两院的制服泾渭分明。
最前排分别是关切望来的宫璟等学生会成员,和以顾容与为首那群眼露兴味的继承人们。
而主席台上,那个秦王城的白面男人,急不可耐一声呵斥,似威严法官猛然敲响了惊堂木:“纪纶,你可知罪!”
“我有什么罪?”他不慌不忙的语调,“如果说擅闯他人宿舍,随便自放自取找出来的一个证物,就能凭此给人定下罪名,那这世界上的监狱只怕关不下这么多罪犯。”
“呵,伶牙俐齿,这分明就是从你寝室里搜出来的!”
赵成高撩开手下送上来的托盘黑布,光芒璀璨的珠宝,“海洋之心”项链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秦王城将它送来首都展览不久,在座师生无不惊叹过它的美丽,记忆犹新。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小贼,我们城主特特献给首长大人的心意,竟然差点被你偷去,你实在罪孽深重!”
纪纶不为所动:“既然如此尊贵,我有什么本事,能在安保重重的博物馆窃取到它?谢谢你,这么高看我。”
礼堂轰堂大笑。
赵成高用力拍了拍主席台:“我管你如何偷窃的!东西是在你宿舍里发现的,你就是小贼!”
刚静下来的礼堂顿时哗然。
这是强辩不成就胡搅蛮缠了啊。
赵成高还在那强词夺理,试图给他扣上偷窃国宝的帽子。
纪纶掀掀眼睫,环顾四周。
眼下这个场面像什么呢?
——像法庭。
主席台上是犹如审讯犯人的赵成高,底下的听众席是看客。
他站在他们之间的空地上,左右无人,前后无依,看起来就是被告席的犯人。
他头一次如此引人注目,这也算帮他另类的出风头了?
搞出这么大阵仗,看来赢肆是决计不想让他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