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是主动的?主动求死?
纪纶眼里眸光闪了闪。
难怪她的姿势这么奇怪。
女人睁大的眼睛,好像在看向哪里,双手更是放在胸口祈祷的样子。
还有那个表情,似满足,又似憧憬,就好像……她要用死亡想证明什么。
可是,有人会这么傻吗?
明明家境优渥,生活美满。
还有什么值得她付出生命?
纪纶无言半晌,苦笑一下:“按你的说法,那这个社会的侩子手可不少啊。”
古往今来,这么多迫于生存压力而丢失的性命。
而那些凶手,不需要手染鲜血便杀人于无形。
相雪秋眸光淡淡,直逼他内心:“他们不觉得自己是在杀人,但也有人乐此不彼。有些人,总会以谋杀为乐,因为掌控生命的感觉令人着迷。”
“第二个人,是顾容与。”
一击重磅,相雪秋丝毫未有顾忌的砸下来。
不需明言,纪纶懂了她的意思。
这是她的善意提醒。
提醒他,远离那个可能的杀人凶手顾容于!
“他活着的欲望……”是这样吗?
相雪秋:“?”
少年淡墨色的双眸在凝视她。
透过她,好像想看到什么。
纪纶一直以为,相雪秋是个有神性的女孩,就像那个人一样。
她以一种冷漠而有距离感的态度,冷眼看着身边的人。
就像她说的,在她多年的侦探生涯里,有人自寻死路,有人掌控他人,一切都是自由选择。
她不在乎。
正是这种冷漠的神性,让她能做到置身事外,不被罪犯乃至各种死者的情绪牵绊影响。
方才,她竟然愿意关心他的生命,已经足够令人惊讶。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她有了常人的畏惧——
她在害怕。
她到底在畏惧什么?
又是谁,给了她这样的恐惧?
……
纪纶赶到冷气充足的冷饮店,衡弥生正坐在窗边等他。
陈辰没有跟来,好像是被叫回家去了。
“按你的意思,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你。”衡弥生忧心忡忡。
纪纶脸上也毫无喜悦之色。
只有罗锣一头雾水,“你不高兴吗?”
纪纶捏着下巴皱眉:“太顺利了。”
“顺利还不好?”罗锣不清楚他们具体在做的事情,但衡弥生刚刚不是说见到一号首长了吗?
事情都按纪纶预想的发展,他还担心这担心那。
衡弥生也是。
真是个怪人。
“我们先各自回家,这几天除了待在学校就不要出门了。”这个安排,既是基于当下形势的评估,也是一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