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小区楼下,约好了今晚上七点过来接纪归,下午纪归就在家收拾东西。
电梯到六楼,跟无数个往常一样,纪归没走到门口就听见有规律的爪子挠门声。
开门,就算纪归早就做好准备,下一秒,还是被热情似火的一团大白棉花砸了满怀。
纪归被惯性推出门口,大腿隐隐作痛间,初一竖着狗鼻子在自己腰间吭哧吭哧嗅,喉间嘤嘤低叫,身后的尾巴摇得跟直升机螺旋桨一样,就差原地起飞。
初一以肉眼可见地速度长大一圈,纪归好不容易拉行李箱搬进屋内,在初一围着自己转了第三圈,才蹲下身来,向狗儿子敞开怀抱。
“是不是昨天刚洗过澡,身上还挺香的。”初一的毛摸起来虽然没有小时候软,但被养的蓬松白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精心养着的。
纪归摸狗,开口问初一该给苏筱筱包多少红包才好。
在纪归离开的这段时间,纪归叫了阿姨上门定期清洁。
他将行李整理好,拿了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手机放在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上,纪归路过时看了眼上面的消息。
刚才在车上他问许沩的问题,对方说涉及到专业领域,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会帮他去问问自己心理学的朋友。
都一个多小时了,许沩还是没来消息。
等洗漱完出来,纪归才听见手机在桌面上嗡嗡作响。
纪归眼皮一跳,两步走上前,见来电显示许沩。
电话刚接通,许沩的声音传来:“小纪,你问的问题我都了解清楚了。不过说来也巧,我那位朋友正好是龚淮屿的主治心理医生。”
治疗
纪归刚跟许沩微信聊的时候没有提到人名,但他听见龚淮屿三个字从对方口中讲出后,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反而因最后几个子,眉梢微不可查的一跳。
发梢滴落在肩头的水珠微凉,将纪归思绪拉回。
纪归开了免提,点开录音。
对面许沩不间断地说了太多,纪归越听心情越复杂,但这一切在最后一个字落下后又重回平淡。
一通电话持续半小时,直到挂断,他统共说过的话不过两三句。
纪归伸手扶墙,脚步竟有些虚浮地走到客厅的单人沙发旁。
脑中接受到的信息太多,纪归皱眉,抬手揉捏眉心,企图让自己放松些。
他缓慢地舒出一口长气,余光瞥见客厅落地窗外凌乱摇晃的香樟树枝。
他今天很喜欢看窗外的一切,好像看了就能转移片刻注意,这样才能有片刻的轻松。
直到手指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搔痒,偏头看过去,是初一过来用脑袋蹭自己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