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枝叶在风中摇曳,长长的枝条时不时扫在窗户上,和游朝和的心跳一样,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不停敲打着理智的神经。
于新暮张了张嘴,“朝气,我……”
“分手吧。”她吸了吸鼻子,截断他的话。
说完后,便转身跑到楼上,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既然一切都是事实,再多的解释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她无法承受“分手”这个词在于新暮口中说出来后的崩溃感,为让心里好受些,她必须率先结束这段或虚或实的关系。
于新暮悲恸地蹙起眉头,目光怔怔地追随她的背影,一直到房门紧闭,依旧保持着向上仰望的姿态,似是不敢置信她会如此坦然轻易地说出这两个词,明明眼里还挂着泪水,却毫不留情地将利剑刺向他的胸口。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沉重的双腿,连外套都忘记穿,开门离去。
回到隔壁九栋,于新暮在沙发上坐了许久,一直到夜幕降临,室内漆黑一片,他才察觉自己深处无声的黑暗之中。
其实,他已经做好搬出来的准备,故而下午的时候,已经让人把行李收拾回来。
他的精神状态已到无法控制的地步,身体里仿若塞进一个硕大的气球,越来越膨胀,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为不影响游朝和的生活,他本想回来和她商量分开住的打算,那一刻,他还是想自私的占有她。
但,既然误会已发生,那就将错就错吧。
如此,再也不会给她带去困扰。
落针可闻的黑暗中,男人苍白的面容上滑落两行无声的泪水。
游朝和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于新暮的味道,那股清新的青草香,时时刻刻钻入她的鼻尖。
这股香如催化剂一般,致使她眼泪流的不停。
她从未想过会和于新暮分手。
因而,即使她的心痛得这么真实,也让她分不清他们在一起的这几个月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她侧过身来,蜷缩着身子紧紧抱住自己,喉咙深处发出破碎的呜咽声。
还没来得及公开他们的关系。
还未给他准备下一份礼物。
还有好多事没来得及和他一起做。
可是…可是。
他到底是欺骗了她。
他骗了她。
暮春时节,距离下一场雪还有两个漫长的季节,她的第一次恋爱就这样结束了。
翌日清早,游朝和头昏脑涨地醒过来,她已经不记得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床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