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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咸不淡地过了几天,八月结束。
进入九月,太阳虽不如八月毒辣,但威力仍在,晒得人发闷。
偶有几场雨,也不过杯水车薪,不仅没降温,反倒叫空气变得湿热,仿佛蒸笼。
“再忍忍,估摸下月就能凉快了,你听听这外头,蝉叫声都少了很多嘞。”赵晓春坐在客厅的长椅上,垂头缝补着刘慧的破裆裤。
苏酥坐在旁边的饭桌前,肘撑桌,掌托腮,她双眸无神,看着刘慧追狗玩儿,感慨道:
“小孩精力真旺盛。”
“可不是,”赵晓春深感同意,“这裤子都破了好几条了,我缝都缝不过来。就是你家石山啊,这几日也长高了点。”
苏酥扫了眼石山,估摸着再过些时候,就给它好好洗洗,这几天撸狗都带着一次性手套,感觉都撸不尽兴。
此时,隔壁传来敲敲打打的叮当声。
三天前,顾城找了两个有修房经验的大院家属,正式开始修砌浴室隔间。隔间面积小,因此两个人干这活儿,完全够,麻烦点的就是要挖排水沟,但对于修房老手来说,也不算什么复杂的活儿。
考虑到苏酥不做饭的原因,因此这活儿不包饭,连茶水也没有,就只说井水随便喝,另外给的工钱也足够,不然还真的没什么人原因来接这活儿。
赵晓春略带羡慕又有些暧昧地道:“你家浴室快砌好了吧,我盘算着都弄两天了。”
苏酥点头:“今天最后一天。”
“还是你男人疼你,生怕你习惯不来在厕所里洗身子,着急忙慌地就给弄出个浴室。
夏天眼瞅着就要过去了,这浴室想来也用不勤。但他还是给弄了,就说明他这心里头啊,装着你嘞。”
苏酥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谈论,而是另起一头,道:
“听雪华姐说,她丈夫明儿要出院了。”
说起这个,赵晓春就皱了皱眉:“是啊,明儿得过去帮把手,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你说说,这好生生一个人,就这样瘸了,以后咋办哦。”
苏酥虽觉世事无常,大多只剩无奈,但抱着乐观心态,道:
“除开生死,就没啥大事儿。”
她死过一回,倒是看淡了许多事情:不过分拧巴,纠结已经发生的,就是其中之一。
“也对。”赵晓春想了想,道。
随即又想起什么,她压低声音:“我听说哦,有人盯上雪华家房子了,这几天在单位闹呢。”
苏酥皱眉:“人家伤都没好全就要拿房子,不好吧,也不怕伤了战士的心?”
“就是,”赵晓春手上不停,缝好一条裤子,就又翻出一条来,“要我说啊,这事儿不成,雪华的男人可是英雄,用自己的一条腿换来了不知道多少条命,要是这个时候把房子收回去给别人,上头的人还有没有脸了。”
苏酥点头表示是这个理。
“就因为上头不松口,那家人才闹到现在,天天去那张主任门口。。。。。。。”
苏酥听着赵晓春讲,又刚吃过午饭,此刻昏昏欲睡。
没多时,就头枕胳膊,趴桌上睡着了。她双眼闭着,睫毛长而浓密,眉目舒展,眼尾因为热气而晕开粉红,唇色不点而朱,分外好看。
刘慧站在桌前,扒拉着桌子,盯着苏酥看。
赵晓春发现人睡了,想叫人起来去床上睡,却见她睡得香甜,便舍不得不打扰,于是招呼精力多得出奇的刘慧拿了蒲扇,给苏酥扇风解热,好叫她睡得更舒服些。
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隔壁给顾城家砌浴室的工人,都是赵晓春过去招呼解散的。
待顾城回来,还没推开家门,就被等着的赵晓春叫了过去。
顾城疑惑:“晓春嫂,怎么了?”
“你跟我来。”
赵晓春带着人走到客厅。
用气声道:“睡着了,你抱回去吧。”
女人睡颜娇媚,仿佛花儿盛开得艳丽,神态又纯白得若月光般柔和,唇色红润,两颊飞红,鼻尖渗出薄薄的汗雾,像那水桃儿上挂的晨露,晶莹得可口。
睡着的苏酥,褪去了浑身的疏离感,无端叫人生出一股“欺负”的糟糕念头。
顾城垂在双侧的手,轻微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