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咬着牙，半晌，才挤出个字：“帮！”
顾城见好就收，转身朝厨房走去，并示意韩硕跟上。
韩硕走了几步后，忽然回头瞥了眼苏酥，将她那张仿若神造的、美得不真实的脸印在脑中，说不清滋味，不知是骂还是夸地在心里嘀咕：
皮囊妖媚，专勾人心！
瞧把他兄弟驯得，跟狗一样了都！
他又看见那不停围着苏酥转的小黄狗，顿时又一气：狗都不用干活儿呢，顾城倒好，做饭这样细致的活儿都包了，真tm出息！
厨房，烟熏火燎。
韩硕蹲地上，一把将烫过后根部松软的鸡毛拔下，扔地上，道：
“她平时连厨房都不进来么？”
不等顾城回答，就嗤笑了声：“都新社会了，她这做派要是被外头的人知道，怕得被唾沫淹死。”
说严重点，讲她是“资本小姐”都行，全看一张嘴，上下两片肉一碰，怎么说了。
顾城将锅洗干净。
他漫不经心道：“你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
韩硕当然不是大嘴巴，见顾城丝毫不在意自己成了伺候人的那个，他恶狠狠又拔了一撮鸡毛。
顾城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便主动解释起来：“其实她偶尔也是会来帮点儿忙的。”
韩硕不以为意：“她能干什么？”
想起方才握手的时候，对方那柔嫩的肌肤触感，韩硕打赌，这人就没干过活儿。
顾城想到苏酥找自己学烧火的事情，眉目柔和，一边给鱼开肠破肚：
“择葱，剥蒜，偶尔帮我看看火。”
一双在战场能杀人的手，无比灵巧地在鱼背上切上花刀，后加入葱姜蒜酱油以及一点酒，盖上盖腌制。
说起烧火的话题，便不由得略带了自豪的口气，道：
“她烧火的技术，是我教的。”
韩硕：“。。。。。。你说的这些，小孩儿都会。”
“她本来可以坐着等饭吃，却还是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特意来给我搭把手，她。。。。。。已经足够好了，你别对她有偏见。”顾城没在意韩硕言语里的讽刺，耐心解释。
韩硕：“。。。。。。”
他嘴巴张开合上，合上又张开，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啥。
他就没见过这么头昏的男人。
憋了半晌，韩硕将已经拔干净毛的鸡提溜到灶洞前，取出一根木柴，对着鸡皮烤，烧掉人手处理不掉的细小绒毛。
嘀咕道：“色令智昏。”
这句话，被掩盖在了火星炸开的噼里啪啦响声之下。
鸡处理好后，切块儿，连同去皮的土豆放入中嘴壶里，加入水，去腥的姜片，少许盐，便将整个壶吊在灶洞前，用底下的火煨着。
野鸡肉少而柴，做汤最合适。
等待鱼肉腌制的空档，锅中下油，将淘洗干净的新土豆炸了，捞出时，鱼腌制得也差不多了，但顾城没着急做鱼，而是将炸好的土豆和一碟辣椒面端起，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给她送点过去解馋，你看着点儿锅里的油，别烧过了。”
锅里热着的油，是打算炸鱼用的。
韩硕蹲在灶洞前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苏酥正在院子里逗狗玩儿，顾城见状，干脆又去屋里搬来两个凳子，将炸好的土豆放到其中一个上摆好，对苏酥道：
“饿了就吃点儿，饭还得等会儿才行。”
苏酥被石山“追”着跑过来，她裙摆被提起，方便迈开腿，露出皮肤的部分都超过了膝盖，运动后脸上的红晕被氤氲的汗雾衬得水润。
随着她的靠近，扑面而来一阵醉人馨香——茉莉的。
顾城垂眼，悄无声息地注视着她。
苏酥拿起筷子夹起一粒炸得金黄的土豆，一口塞入嘴，外焦里嫩，酥脆，充满了淀粉的油炸后的香气，她眼睛亮亮，朝顾城竖起大拇指，口舌不清：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