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现在屋子得她收拾、家得她管,一切残局都成了她的事,生怕累不死她、气不死她。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她又往哪儿变银子去?
关键还不知道往后会怎么样……
既然正好杨妈妈撞上来,自己的奴婢,生死都捏自己手里的,王氏当然用不着再客气。
直接便撒起气来,“他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
“不然就是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所以你迫不及待的吃里扒外?”
“看来我确实上辈子造了孽,不但儿子一个靠不上,连养的奴婢都靠不住。”
“还愣着干什么,没见我渴了,瞎了你的眼不成……”
杨妈妈被骂得脸白一阵青一阵的,却还不敢辩解吱声。
忙上前小心翼翼斟了茶奉给王氏,“都是奴婢不好,还请夫人千万息怒……”
王氏却才喝了一口茶,便把茶杯劈头盖脸砸向了她,“你这贱婢,是想烫死我不成?”
“看来嘴上说着让我息怒,实则心里巴不得我烫死了才好是吧?”
“立刻滚出去,休要再碍我的眼……都滚——滚——”
杨妈妈脸色就更难堪,眼睛也更红了。
到底屈膝一礼后,掩着脸快速出去了。
剩下简兰宜当然知道王氏这一通指桑骂槐、借题发挥都是给她看的。
可惜她一点不在乎,都不敢直接说她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于是当什么都没看见般,转身也出去了。
就见杨妈妈正躲在院子的角落里哭,瞧着好不可怜。
简兰宜想了想,轻手轻脚走了上前,“杨妈妈可是烫着哪里了?”
“我那儿有上好的烫伤药,待会儿让人给你送些去吧……放心,我会让人悄悄儿去,不会让人看见的。”
杨妈妈忙胡乱擦了脸上的泪,强笑道:“多谢世子夫人,我、我没事……我就是刚才不小心让沙子迷了眼……”
“世子夫人快回去吧,不耽误您了。”
简兰宜低叹,“刚才我又不是不在,杨妈妈何必还要遮掩?”
“何况阖府谁不知道你服侍母亲几十年,最是尽心尽力?我们当小辈的嘴上不说,心里都是感激的。”
“只是母亲这脾气……真是委屈你了,该承受的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也承受了。”
“等过些日子世子回来了,我看能不能跟世子说一说,给你放籍荣养吧。本来这也是该的,谁家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人儿,不该给个好结果呢?”
“届时也好让杨妈妈你当一当使奴唤婢的老封君,也是主子的体面不是?”
杨妈妈让她说得眼泪又要来了。
好不容易才忍住,“世子夫人言重了,都是奴婢应该的。”
“也不敢奢望旁的,能一直在夫人身边服侍,为夫人分忧,已经很满足了。”
“何况夫人也不是经常如此,她也是心里烦……”
简兰宜趁势递上自己的帕子,“再烦也不该对几十年的身边人动手、摆主子威风才是。”
“多伤脸面多伤情分啊,虽说天生主仆有别,但说到底大家都是人,心都是肉做的不是?”
顿了一下,点到为止,“对了,刚才听你说来,好像是要收拾屋子。”
“是家里谁要搬家,还是有客人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