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见简清霜不说话了，忙再接再厉，“老二媳妇，我马上给你立字据，画押摁手印都可以的。”
“在我心里，你肯定比那外四路的女人重要十倍百倍。将来你为我生的孙子孙女，也肯定比旁的重要十倍百倍啊。”
“且不说你的孝顺能干贴心，只说出身血统，我也傻了都得选你。这一点，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
“所以更不想你和老二因此生隙，更不想将来折了我孙子孙女的福。”
说着瞪了顾怀琛一眼，“我越性再说白一点，你眼下不留余地的话，这不争气的东西羞愧归羞愧，心里又怎么可能一点疙瘩都没有？”
“时间长了，影响到你们小夫妻之间的情分，可就得不偿失了。”
“反之，你越大度，这不争气的东西就会越愧疚，往后也只会待你越好……”
“我当婆婆的都这样跟你推心置腹了，你难道还不能明白我的苦心？”
顾怀琛忙保证，“是啊霜儿，我一定记你这次情，往后一定加倍待你好。”
“其实我……情分还是次要的，当然，孩子总是我亲生的，比大的情分多少还是要深几分。”
“所以还是、还是希望他们往后都能过得好。”
“但更重要的，我还是为的自己的名声前程……”
越说越小声，“你离开后，我便说要送她走，或者替她找个好人家。”
“我当时虽然气昏了头，伤害了你。但之后便冷静了下来，明白了怎么做才是对的。”
“她就急了，说宁死也不会跟孩子分开……之后更是威胁起我来。”
“说她早就写好了信藏在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地方，只要我想抛弃他们母子了，那信就会送到国子监祭酒大人和博士们的手上。”
“届时我立刻就会被国子监除名，甚至连现有的功名都保不住，名声更是荡然无存。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前程可言，一切都毁了……”
简清霜听到这里，和李妈妈对视了一眼。
仍然恼怒之余，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应该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对一个男人来说，当然前程才是顶顶要紧的，旁的都得靠后……
王氏则继续给顾怀琛帮腔，“好孩子，我除了方才说的原因，也有一半是这个原因。”
“这不争气的东西虽然在这件事上错的离谱，这些年的勤学苦读却是真的，一心上进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也是真的。”
“等他将来真出人头地，能封妻荫子了，夫荣妻贵的可也只能是你这个原配正室。我当母亲的本来就是有诰命的，富贵荣耀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所以更不能让贱—人给破坏了……但她进府后，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还不信时间长了，找不到那些信了……”
最后下结论，“总归也就半年以后，便什么担心后患都不会有了，你何乐不为呢？”
简清霜这回沉默片刻之后，总算还是开了口，“可我凭什么相信这些话？”
“毕竟欺骗我、糊弄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我都以为已经是最糟糕，结果立刻就有更糟糕的等着我。”
“叫我怎么还敢再相信你们的话，尤其是你顾怀琛的话！”
顾怀琛忙举起手，“霜儿我可以发毒誓的，我也可以给你立字据。”
“我好歹也读圣贤书的人，怎么会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