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柔说完,还“砰砰砰”的给简清霜磕起头来。
没几下就把额头磕红了。
只当自己都这般卑微的做小伏低,都说得这般可怜了。
简清霜怎么也要心软了。
虽然这女人比她想象的要凶恶躁狂,半点没有名媛千金的气度风范,一看便知是被宠坏了的。
但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越是张牙舞爪的,反倒越是色厉内荏。
所以也肯定会比她想象的更要容易对付……
却不想,简清霜还是一脸的愤怒厌恶,“你没有非分之想你巴巴儿的引我来?”
“我看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得太多了,还给我装蒜!”
“我告诉你,我打小儿眼里就揉不得沙子的,何况还是你这么大个眼中钉。”
“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你带了你生的小贱种一起,有多远滚多远。要么,就你自己有多远滚多远,选吧!”
把贱—人远远的弄走了,只剩小贱种,就好办多了。
一两岁大的孩子本来就容易夭折。
至于上辈子顾怀琛只有小贱种这一个儿子,当中必定还有隐情。
毕竟顾怀琛已证明了又不是不能生,那只要他能生,她就能怀上,就能生下她自己的儿子。
届时夫荣妻贵、母慈子孝便仍是她的,谁也休想抢走!
岑雪柔哭得更凄楚了,“真不是我引夫人来的,我也真的没有装。”
“求夫人就当我们母子压根儿不存在吧,我们真的不会给您添任何的堵,让您有任何的不高兴。”
“我们一月也用不了多少银子,您就当是养了几条狗几只猫,可以吗?”
简清霜咬牙切齿,“你和小贱种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在给我添堵,让我不高兴了!”
“我也宁愿花再多银子养猫儿狗儿,都不愿养你们这样的贱—人,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立刻选,要么你滚,要么你们母子一起滚。”
“你要是再不选,我来替你们选,我来安排你们滚,你可后悔都迟了!”
李妈妈冷声附和,“你若是识相的,就该自己立刻走人。”
“到底是二爷的亲骨肉,按礼法来说,也要叫我们夫人一声‘母亲’的。”
“我们夫人自然不会亏待了他,岂不比只能无名无分跟着你,到处奔波受苦的强?”
“你也还年轻,大可再找个靠得住的男人嫁了,——这样便都能有好日子了,你何乐不为呢?”
岑雪柔却流着泪直摇头,“不,我不能答应夫人,我做不到跟我的孩子分开……”
“我们母子真的过去现在将来都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求夫人就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求求夫人了……求您发发慈悲……”
钱婆子也帮着她哀求,“上天有好生之德,夫人一看就是个心善的,素日也一定乐善好施。”
“就不能把您对别人的善意,分哪怕一点点给我们姨娘吗?”
“她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家道中落,不是故意要遇上二爷的。”
“可偏偏上天它就那样安排了,造化它就是如此的弄人……”
一边哀求,一边也磕起头来,“求夫人就给一条活路吧,啊?”
“只要您肯开恩,往后我们姨娘便不是二爷的人而是您的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