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却没有如简清霜所愿,很快好起来,开始收拾简兰宜。
而是一直都病恹恹的,每日里连床都很少下,更别提出房门了。
弄得简清霜只能继续管着家,自然,也只能继续贴银子。
好在连日除了崇安侯和王氏的医药费,没有其他大的花销,跟南北货行等商铺结账的时间也还没到。
不然简清霜就要直接撂挑子了。
反倒简兰宜经过几日的调整,除了夜深人静时,其他时间心绪都比较平和了。
只因她逼自己把上辈子临死前那无边的痛苦和绝望,想了无数遍。
每多想一遍,便多仇恨一分。
相比之下,有缘无分、明明彼此都有好感却只能一刀斩断的挣扎和遗憾。
自然也算不得什么了!
当然,每当简兰宜独处时,她偶尔还是会控制不住的。
去想顾怀璟这会儿到哪里了,一路上可都还安全顺利?
他也一定还恼着她,再也不想见到她了吧?
不过她立刻便会逼自己转移注意力。
譬如此刻,简兰宜便立刻又逼自己抄写起医书来,——看不进去,她便抄。
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抄一遍可比背十遍还管用。
还能慢慢让自己静下心来,何乐不为呢?
丹朱却忽然进来了,“世子夫人,唐海说曹家巷那边知道了,闹起来了!”
“哦?”
简兰宜忙放下了笔,“具体怎么知道的,又怎么闹起来了?”
“一五一十都说来听听。”
丹朱便细细说了起来,“说是二爷的长随在厨娘面前说漏了嘴……”
顾怀琛不可能每日都去岑雪柔那儿,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岂有不被看见的?
但他的两个心腹长随,却是每日都要轮流去的。
岑雪柔又有意笼络他们,每次过去都是好酒好肉,吃得二人自然是去了就不想走了。
今日也是一样。
长随之一青松到了后进了门,给岑雪柔问过安后。
便熟门熟路去了厨房。
厨娘也照常立刻给他准备了好酒好菜,让他几杯下肚以后,已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正好厨娘陪喝了两杯后。
一边挠手背,一边抱怨起连日蚊虫多来,“今年也不知怎么的,都九月了,还蚊虫横行。”
“咬得我是浑身的包,一阵阵的又痒又痛。”
“难不成,真要等下霜了,这些该死的蚊虫才能绝迹不成……”
“喝呀,青松小哥儿,您还客气呢?喝了我好给您满上。”
青松便一口又闷了杯中的酒。
方砸吧着嘴道:“我怎么没觉着还有蚊虫,您老莫不是弄错了?”
“不过也说不定,二爷的脖子前几日便让蚊虫咬了好几处红点。”
说着嘿嘿一笑,压低声音,“二爷自己说是让蚊虫咬的,但我和青柏瞧着,却都觉着不像。”